大军在宾城暂时宾馆驻扎下来,最主要是适应千周的气候。。
百姓们本就对大顺军将士没有太多反感,再经过凤羽珩的讲述,现在的宾城百姓对于大顺那是十分拥戴的,时不时就会打点野味给凤羽珩这边送来,还有行医者主动要求加入凤羽珩的医队,跟着也学习更高明的医疗手法。
玄天冥分出了一小股将士,由钱里带队继续往北边第二城推进,以试探天气为主,不参与战斗。
如此,大军在宾城驻扎十日。
凤羽珩这日起得早,她跟玄天冥约好了,今日要见一见那位被他们晾了十天的宾城城主。
因为玄天冥主张千周是收复,不是抢夺,所以除了第一天进城时在城主府上设了诊堂之外,其余的日子他们一行都住在这城里的一处驿馆。据说那驿馆是供给出巡的千周官员住的,有专‘门’的人‘侍’候着,到有点像是客栈。而城主府那头则依然由这宾城城主乌俊贤一家住着。
玄天冥一行人到时,那乌城主一早就已经站在府外迎接,院子里还跪着一众‘女’眷,一个个低着头,诚惶诚恐。
“下官宾城城主乌俊贤,叩见九殿下。”那城主一个头磕到地上,就像大军第一天进城时那样,毕恭毕敬。
玄天冥点了点头,示意白泽把人扶起来,这才道:“你不必自称下官,千周如今还不是大顺国土,你仍然是千周的官员。”
乌城主一哆嗦,连连摇头:“城已破,宾城如今是大顺的了。”
听他如此说,玄天冥到也没再客气,抬步进了城主府内。
凤羽珩与白泽二人跟在身后,经过院子时,故意看了一眼跪在最前头的一名‘妇’人。那人身材有些臃肿,穿着一身牡丹‘色’冬袍,领口围着狐狸‘毛’脖套,一双丹凤眼偶尔往她们这一行瞄两下,眼珠转动,不难看出蛮横心思,到是与当初的沈氏有几分相似。
那乌城主身材也略有些发福,大肚子明显,面相看起来到是正派得多。此刻,他正跪在堂厅的青砖地面上,面向玄天冥,低头不语。
一个失了城的城主,按说,是该杀的。
凤羽珩进来得慢了些,才一迈过‘门’槛便开口道:“我叫院子里的‘女’眷都回后院儿去了,大冷天儿的,总跪着也不是那么回事。”
乌城主身子明显一颤,赶紧回过头来给凤羽珩磕了个头,感‘激’地道:“多谢郡主体恤。”
凤羽珩笑着说,“不必谢我,这都是九殿下的意思,这是一次战略‘性’的攻城,不是屠杀,没必要拿百姓和‘女’人出气。”
她一边说一边走到玄天冥下手边坐下,面上挂着淡笑,不再说话。
乌城主看了凤羽珩一眼,心感叹,同样是‘女’子,就是有人浓妆‘艳’抹终日只知飞扬跋扈,也就是有人清淡秀丽,却能施针救人,武亦可上阵杀敌。而这样的‘女’子,终也只能如大顺九皇子这般人物才配得起来。
玄天冥却是不知他心里有这般感叹,只是平和地对他说:“你且起来说话,这里不是刑堂,你亦不是待审的犯人。本王之所以近些日子不见你,一是因为军务繁忙,二来,也是想让你看看由大顺接管这宾城,于百姓来说,究竟是好是坏。”
乌城主一怔,没敢起来,却是反问了句:“殿下,近日百姓间多有传言,说大顺接管宾城之后,会带着他们到温暖的地方去生活?”他看着玄天冥,目光毫不掩饰地透出期待。
玄天冥点头,“是有过这样的说法,但具体实施起来,也不是一年两年就能完成的事。”
乌城主长出了一口气,连声道:“是真的就好,别管早晚,总之大顺有这个想法就好。”
玄天冥听出些‘门’道,他示意白泽:“扶城主大人起来,看座。”
白泽赶紧上前将人扶起,又将那战战兢兢的乌城主给扶到椅子边坐了下来。乌城主只担了个椅子边儿,依然一脸期待地看向玄天冥,就等着他往下说。
玄天冥问他:“城主大人对这个事情很重视?你可知道,宾城人去了大顺意味着什么?”
乌城主立即点头:“下官明白,大顺不可能单独留出一城给咱们,定是要将宾城人散开,安顿到各处城池,这就意味着我这个城主没什么用了。”他憨厚地笑笑,“没关系,做不做城主不是要紧事,要紧的是百姓们能在温暖又安全的地方生活,不用整日为生计发愁。更何况……”他顿了顿,面‘色’有些发沉,“更何况,即便是大顺不打进来,这宾城,怕也是没得几日安宁了。”
“哦?”玄天冥与凤羽珩二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看出了探究。他问那城主:“何以如此说?”
那城主重叹一声,往‘门’外看了看,见并可疑之人,这才一脸郑重之‘色’道:“殿下有所不知,近十年来,千周越来越冷,不说再往北深入去,单是这北‘门’关后面的第一城宾城,就已经从几年前就陆续发生了家畜冻死的情况。按说养在北地的禽畜很是适应这种天气,除去染疾,轻易不会被冻死,但这些年来,冻死的家畜越来越多。下官去年往京城去述职时就听说除去皇室养的狼马之外,更北一些的城池已经养不活任何家畜,就连人都会一夜冻死。而且……”他面‘色’更沉,“而且今年的年初述职已经被朝廷取消,下官往北走了三座城便被通知再原路返回。”
“述职被取消?”玄天冥眉心也紧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