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奈地摇摇头,心里却不甘地想着,能不能有什么办法让他也再进宫一次
想容的院子里,房门紧闭,今日安氏到了绣品铺去,她一个人留在屋子里,屏退了所有下人,手里却捧着一件衣裳犹自伤神。
那是当年七殿下送给她的,也是让她去参加宫宴,这衣裳她从来都舍不得穿,一直留着,安氏平日里看得紧,看都不让她看。可是今日她总忍不住要把这衣裳拿出来,只一眼,一幕一幕的回忆就都浮现在眼前。她坐船,落水,被人所救,七殿下伸出来的手,关切的为她披上披风,所有的一切安氏让她全忘了,可是谁又知道,这些事情埋在她心里,无论如何也忘不了。
想容站起身,把这衣裳在身前比量了一下,却明显的短了一截儿。她苦笑,这个年龄长得快,春天做的衣裳秋天都穿不得,更何况是跨了年的。她有些恍神,十二岁了,姨娘说已经到了该议亲的年纪,一般人家的女孩子十二岁便会有人上门说亲,以便好好挑挑选选。可惜凤府家道中落,以至于她们这些本来就不太能上得去台面的庶女就更是无人问津,人们躲凤家都躲不及,又怎么敢上门来求娶凤家庶女
她到是曾经得过皇上恩准,婚配自主,由不得凤瑾元打她的主意。可是自主自主,她认得的男子一只手都数得过来,她又能上哪里去自主安氏催过很多次了,也向她提了几户平常人家,总说女儿出嫁不求富贵,只求安稳,大门大户妻妾成群,纵是有再多权势,亦不出效人家平安喜乐。
想容不是不知道这个理,可是这人啊,尤其是女人,一旦心里头坐去一个人,就很难再去接受另外一个。总不成让她将就也不是没想过将就的,却怎么想都不甘心。与其将就,到不如一辈子不嫁,教那四皇子绣一辈子的花好了。
她赌气地把衣裳扔到桌上,不愿去看,却又忍不住去把它折好,生怕弄怕一点点。
到底是放不下呢,想容想,这辈子,再难有另外一个人能走进她的心了吧
房门被人从外敲起,丫鬟山茶捧着个纸包袱走了进来,后头还跟着个下人,手里捧着只木盒子。待到她面前,山茶说:“秀,这是平王府差人送来的,说是给秀参加月夕宫宴时穿的华服。还有这盒,是平王殿下为您选的首饰。”
想容这才把那捧着盒子的人认出,那不是平王府的丫头么。她苦笑,“你们殿下到是有心了,不过我穿什么华服啊,柜子里还有好些个没上身的衣裳,瑶合适的就行了。至于首饰,我也不缺,你都拿回去吧。”
那小丫头一脸陪着笑说:“三秀,您就可怜可怜奴婢,别让奴婢拿回去吧您也知道殿下那个脾气,他好不容易有兴致给您选了衣裳首饰,您要是不收,他到是不敢拿您怎么样,可是奴婢就要倒霉了呢。好秀,您就收下吧”
这丫头到是会摸想容的脾气,几句话,说得想容的确心软,紧接着又听那丫鬟道:“三秀还不知道吧这次月夕宫宴,皇上下了旨,特准我家四殿下也能入宫去一聚呢殿下说了,您是他的师父,席间皇上一定会问他学的如何了,到时候也一定会注意到三秀。所以,三秀就冲着这点,也就穿好一些吧就当是帮着咱们殿下捧捧场面。”她一边说一边把那衣裳打了开,“这上面还有殿下亲手绣的楔呢。”
想容抚额,她不说这话还好,一说有玄天奕亲手绣的东西,怎么就有一种不详的预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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