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不是别个,正是那嫁入凤家给凤瑾元做了填房的程氏姐妹,程君曼,和程君美。
说起来,凤羽珩已经有些时日没有看到过她二人,只听凤家人说程氏姐妹入宫侍疾,便也没再去多问其中缘由。说到底,程底姐妹当初入凤府,不过是为了分化康颐的权势,而至于她二人于皇后那里又有另外有何目地,那便不得而知。如今凤瑾元已倒,凤家那般光景,这两姐妹不愿多留也是人之长情,只是,名份还在,她们到底还是要给凤家一个交待的。
她到了那二人近前,程氏姐妹自然也正面而视。这姐妹二人到是听说凤羽珩与姚凤两家都分崩决裂的事,虽说心中存着质疑,可既然凤羽珩愿意让人们都相信,她们也不好多说,但总还是想跟凤羽珩说说话的,就见程君曼眼珠一圈,看了下四周那些隐隐向这边打量来的目光,落落大方地与凤羽珩道:“郡主,有礼了。”
凤羽珩笑笑说,“不必客气,你们既是皇后娘娘的亲侄女,咱们之间便也不必多礼。”
程君曼又道:“原本早就该与郡主见上一见的,可郡主也知道,我姐妹二人借口进宫为姑母侍疾,已经是有些时日没有回过凤府了,郡主刚回京那会儿,咱们是想见也不好意思见,就怕郡主问起这件事情,亦或是催着我们回去。”
凤羽珩一听这话,便知这程氏姐妹是真的聪明,不论如何,先附和着她的想法和做法,给了所有人一个她们可以接近的理由,那么接下来才一切都好说。她笑着道:“从没想过催你们回去,我与凤家的关系你们也是知道的,特别是那凤瑾元,他做不起一个好父亲,我便也没理由再去充当个好女儿。你们回不回去的,我是管不着,甚至心里还想着,不回也好,以如今凤家的光景,你们回去了才是自降身份,自讨苦吃。顶着凤瑾元正妻和平妻的名头这不算什么,你们大可以求着皇后娘娘把这门亲事给搅和了,将来以后也还能再争个好前程。”
程君曼一听她这话,就知道自己的表现已经入了随了凤羽珩的心意,这才开心地走上前拉住她的手,热络地说:“郡主能这样想我跟妹妹也就放心了,说实话,之前听说郡主与凤家彻底断绝了关系,我跟妹妹还真是松了一口气。断了好,那样的亲人不要也罢,咱们以后也好多说说话了。”她一边说着一边将凤羽珩拉到人少的地方,作势聊天,在外人看来到也是自然,而且双方都已表明了对凤家的态度,也算是个同盟军。终于再停下来时,程君面上还是挂着热络的笑,声音却压低下来,小声说:“郡主真的不怪我们吧?又或者郡主在凤府还有什么打算,我们只想着跟您问问,若是有打算,正好姑母的病也大好了,我跟妹妹就再回去。左右是个决定,还请郡主示下。”
凤羽珩摇摇头,“也是难为你们了,我于凤府那边已经没有什么算计,凤瑾元有他自己的命,回不回去,全看你二人的心意便好,无须顾及我。当然,如果你们,亦或是皇后娘娘那边也有打算,也可是放手去做,不需要事事来问我。”
程氏姐妹对视一眼,知道一切事情都瞒不过凤羽珩,与其打马虎眼,到不如实话实说,于是又道:“郡主应该也知原先北界那边一直传闻说,有一份千周龙脉的宝图落在了凤瑾元的手里,那份地图大顺想要,姑母一直以来都为皇上分忧,所以,我姐妹二人入凤府的目的便也多了寻找宝图的这一条。”
程君美把话接了过来:“可是我们找了这么久,却是一点线索都没有。这其间,凤瑾元身边甚至还有千周的暗卫在潜伏着,对方也同样什么都没得到。后来,千周的暗卫撤了,想必是死了心,我们又留意了一阵子,这才回了宫。”
程君曼点了点头,又甘心地问了凤羽珩一句:“郡主可有那份宝图的下落?你说……它到底在不在凤瑾元手里?”
凤羽珩看着这二人,很想从她们的神态和目光中找到一丝其它的情绪来,可这姐妹二人却并没有一丝破绽,像是完完全全就如她们所说,找宝图是皇后下的任务,找到也是交给皇上,为皇上分忧。她于是没再继续审视下去,只是摇摇头道:“我并不知那宝图的下落,更不知它到底在不在凤瑾元手里。但既然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有这样的传说,而且千周那边也派了人来追查,再加上我始终怀疑康颐的下嫁也与这份宝图有关,那么……就应该不是空穴来风吧?”她淡淡地分析着,心里却是琢磨开来——皇后豁出去自己两个侄女下嫁凤瑾元,这宝图于她来说,是真的只想要为皇上分忧吗?如果不是,那是为了谁?她自己?可是她自己要宝图干什么?
此事她百思不得其解,偏又有宫人大声吆喝着要众人出宫,准备启程,三人的谈话便也到此为止。而直到凤羽珩渐渐走远,程君美才小声地跟身边的姐姐说了句:“为什么我总觉得济安郡主看咱们的眼神有些不大对劲?她是在怀疑什么吗?可是我们说得都是实话啊?”
程君曼告诉她:“不要多想,济安郡主一向多疑,她想什么咱们不管,总之咱们没有骗她就是了。将来真要有什么事,咱们也能占着个理。”
浩浩荡荡的人群出了宫门,很快便与天武帝那边会合,然后还是分了男女宾各自上了马车宫车,却也并没有分得太仔细,有些关系近些的男男女女还是会走在一起,一个在马上,一个在车里,三五不时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