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大冬天,寒风像刀子一样隔着女孩子的脸。

双手冻得紫红,葛欣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车从南方到北方。

天上下着鹅毛大雪,洋洋洒洒。

不停地搓着双手,她踩着厚厚的积雪,人生地不熟的打听着他的学校。大街上的人来来往往,却很少有人回答她的问题,回答的人也都是含含糊糊的明显在应付。嘴唇被冻地由青发紫,落了满身的雪花。

想要打电话问他,却怕破坏了这份惊喜。

终于碰到了一个和他一样同在d大的大学生,激动地葛欣连声说了好几次谢谢。

终于到了他在的地方,她激动地开始在雪地里跑起来。

鲜红的围巾耀眼而夺目,就像是一团燃烧在冬天里的火焰。

她想要温暖他,紧紧的给他拥抱。

没想到,被他完全灼伤。甚至是毁灭性的的体无完肤。

看门的大叔笑着问她,“小姑娘,来看男朋友吧?”

她低着头,羞涩的笑了,可是在抬头,整个世界仿佛都颠覆了。

被冻地通红的脸变得煞白,她看见他了。

日思夜想的那个人。

可他的身边还有另一个身影。

那两个人手牵着手,亲昵地走过一片树林。

嘴唇被咬的发白。

“姑娘?”看着出神的人,大叔叫她。

仿佛这个世界完全沉寂了一样,葛欣觉得自己失聪了,眼中所有的光都凝视在两个人交握的手上。

绝对不是误会,也不可能是朋友,因为朋友之间不会手牵手。

心脏,仿佛在一瞬间被一根丝带狠狠地勒住了,胸口压抑的她简直要窒息。

恍恍惚惚中,她跟在两人的身后。

寒风吹拂着树上的雪,雪落下来,洒在女孩子的肩头,她眼睁睁地看着他温柔的揉了揉女孩子的头发,吻了上去。

干燥的眼眶一下就涌出了泪水,大滴大滴,北风吹的发疼。

可葛欣却是毫无知觉,她蹒跚着扶着树干,脚踩在积雪里,一深一浅的离开了那里。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坐上回去的火车的。

漫漫的黑夜,列车卧铺车厢内一片漆黑。

所有客人都入眠了,只有一个女孩子躲在列车洗手间再也压抑不住地大哭了出来。

列车行走的巨大轰动声遮住了她的哭声。

这是葛欣从下到大少有的几次哭泣,因为徐明烨的背叛不仅让她失去了自己最爱的男朋友,同时她也失去了自己最要好的朋友——赵晓彤。

他们两个人都是她最重要的人,他们的齐齐背叛,就像是两把钢钉死死地钉在了她的胸口上。

快要窒息了,她喘不过气来,比死了都难受。

*

女人死死地抓紧了被子,泪水将枕巾都湿透了。

雨点噼里啪啦的打在玻璃窗上,葛欣望着黑漆漆的天花板。

自从刚刚接过一个电话后,她仿佛什么都没听到一样,只想尽快的到达医院,尽快赶到自己小侄子身边。

一个急刹车,车还没停稳,席茜就冲了出去!

跑进大厅,她冲向护士台问了自己哥哥和嫂子的情况,就向着抢救室飞奔而去。

不停地一层层爬着楼梯,她在长长的走廊里拼命的向前奔跑。心里最担忧的是他那个年幼的小侄子!一夜间,父母全失,她一个大人都难以承受,更何况是一个小孩子。

长廊的尽头昏黄的灯光下,一个小小的身影孤零零的坐在长椅上。小男孩的身子有些微微的颤抖,攥着衣角的手指泛出苍白。

席茜慢慢地走到季航身边。

小男孩缓缓地抬起头,宛若电影里的慢镜头,他的睫毛轻颤,眼底是空茫茫的一片。

席茜整个心脏都被抽痛了,她伸手紧紧的抱住男孩儿颤抖的身体,在他耳边不停地道:“小琛别怕,小姑姑来了。”

小男孩面无表情的坐着,乖极了,连一滴眼泪都没有掉。

抢救室的门被打开,医生逆着阳光朝季航走来,“很抱歉,我们已经尽力了……”

那一刹,小男孩颤抖了一下,只能感到环着他肩膀的双手逐渐抽紧。

席茜心痛的望着他一脸神情飘忽的表情,感到一阵莫名的恐惧,她宁愿他可以抱着他大哭一场,也好过这种仿佛对一切都绝望的表情。

席慕琛父亲,母亲下葬的那天下了很大的雨。

天空中的乌云狂卷着,闪电时不时的划开天际。

漫天的大雨,墓地里。

小姑夫陈友良撑着一把伞跟在席慕琛和席茜的身后,空气中满是湿漉漉的水汽,阴冷而潮湿。

白色的雏菊,被暴雨打碎了一地。

花瓣上的水珠晶莹剔透,依然是那么美好清澈。

年幼的席慕琛依旧面无表情,神色飘忽不定。他似乎对这个世界的一切都失去了兴趣。

父亲,母亲去世后,他变得沉默寡言,不知道吃饭,不知道休息,有时候默默的一发呆就好几个小时,好像失去了灵魂一般。

席茜和陈友良试图过和他沟通,却没有一点效果。

席茜和陈友良是丁克家庭倡导者,他们没有孩子,所以对哥哥的孩子疼爱的也就更多。

可是在哥哥不在后,她突然不知道怎么照顾这个一句话都不交流的孩子。

如果不是被那群人集体陷害,也不会有今天的惨剧。

萧卿那个女人是间接的刽子手,是她一个人摧毁了席家所有的一切。

她怎么可能不恨萧卿?

只是,商场诡谲风云,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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