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珞珞。”她喊着他从二楼的楼梯上狂奔而下,一楼璀璨的灯光下,他就站在那里,离自己那么近的距离,只要靠近,靠近,再靠近一点,他就触手可及。
此时此刻,在她的眼里世间万物都黯淡无光,她的眼里只有他一个人。记忆中的少年和现实中的他重合在一起,她不顾一切地向前奔跑,只想要紧紧地抱住他。
“珞珞。”她抱着他,紧紧地,唤他的嗓子都哑了。
察觉到怀里人的异样,容珞本来因为她下楼太快而不悦的神情也变得一片柔软。抬起手,轻抚上她柔顺的长发,容珞无奈,“下楼的时候,以后不要跑那么快,摔伤了可怎么办?”
见沐烟半天都不说话,容珞拉开一点他们之间的距离,在看到她发红的眼眶时他忍不住蹙眉。
“小烟,是不是胳膊上的伤口又疼了?”容珞急忙伸手,挽起她的袖子,看着虽然结了痂依旧红肿的伤口,他心疼地抱起她。“乖,我帮你上药。”
打横抱起一直沉默的沐烟,容珞抱着她向他们的卧室走去。
窗外一片漆黑,只打开卧室里床头的一盏台灯,橘黄色的光线柔和而温暖。
动作轻柔地抱她坐在床边,打开床头柜的抽屉,找出从谢宸那里取来的最好的伤药。容珞屈膝半跪在床前的羊绒地毯上,将蘸了药膏的手指轻轻在她胳膊上的伤口处来回磨砂。
温暖的光晕洒在他完美的侧脸上,沐烟看着他认真给她伤药的样子,记忆中的那个少年突然又浮现在了她的眼前。
——
“谢谢你。”坐在床沿上的女孩子瞪着一双晶亮的眸子小心翼翼地道谢。“这是哪里?”她问他,刚好对上少年视线。然而为她上好药后,少年就一直沉默着,没有说一句话。
精致的宛若寒玉雕刻成的五官,黑玉一样的头发,孤傲的背影,这样完美的一个少年,可惜就是不会说话。想到这里,女孩子禁不住为他感到有些惋惜。
“对了,你好,我叫沐烟。”女孩子歪着头轻笑,“认识你很高兴。”她主动去握他的手,孩子气地轻轻晃动了两下。他的掌心冰凉,她的掌心火热,灼烫了少年一直以来冰冷而封闭的心。他抬头望着那双乌黑的宛若雨雾的眸子,深深地铭刻在了记忆中。
——
原来,她曾经藏在记忆中的人,一直就在她的身边,甚至是这样近到触手可及的距离。
沐烟伸手,轻抚上容珞的左脸,她的眼睛变得比深夜的星星还要璀璨。握住她轻触自己脸颊的手,容珞温声道,“还疼么?”
沐烟摇摇头。
“乖,我们去吃晚饭。”他轻声劝哄,看着她紧紧握着自己手不松开的依恋,容珞失笑,任由她这么握着。
两个人的晚饭,他们吃的格外沉默,容珞和沐烟一向少言,阿九也没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可一向能够参透人物心理的容珞早就发现了沐烟的异样。
吃完晚饭,吩咐人来收拾了碗筷,两人就回房间去了。
沐烟洗完澡换好睡衣出来,就看到站在露台上讲电话的人。家居式的简单睡袍,容珞斜倚着墙壁站着,他似乎在和电话那边的人谈论工作上的问题,表情严肃而冰冷。
挂掉电话后,他一转身刚好迎上沐烟的视线。
“累了么?累了就早点休息。”他走过去,抱着她,沐烟呼吸间充斥着她熟悉的味道。格外的令人安心。
摇摇头,温馨的灯光下,沐烟认真地凝视着他,“珞珞。”
“怎么了?”因为她的语气他的眼神中也滑过一抹凝重,他早就发现了她的反常,只是希望她能够自己说出来而已。“想说什么?”
沐烟失笑,他是不是太懂她了,还没张口,他就已经知道自己对他有话说。拉着容珞一起坐在床上,沐烟握着他的手,“我从小出生在西雅图,我的母亲和沐国洪一直处于长期分居的状态,直到我四岁时她因为出差飞机事故,当场就死了。然后,我被送到了沐家和现在的沐家人呆在一起。可是珞珞,就像我以前和你说起过的,我在沐家过得并不好。于是在我极力要求下,沐国洪万般无奈下在我九岁的时候又把我又送回了西雅图。我在西雅图的生活很苦,更何况只是个九岁的孩子,除了母亲给我留下的一处宅院,我什么都没有。还好,美国的福利政策很好,我被孤儿院特意照料一直到十三岁,我开始尝试打零工照顾自己。没有朋友,没有家人,只能一个人孤独地默默地学习。所以我的成绩一直很好,上学的时候我连连跳级,老师震惊地认为我很聪明,其实我并没有他们想的那么聪明。一个人,我什么都没有,只有靠不停地学习来消除内心的孤单和恐惧。”
容珞抱着她的双臂骤然收紧,温暖地吻落在她的额头上,“有我在,以后你再也不会是一个人。”
沐烟轻笑,握住他修长的手指,将头靠在他的胸口处继续说道,“慢慢长大,就算我打五份零工也不可能支付得起西雅图昂贵的学费,孤儿院也不可能一直照顾我。于是心灰意冷中,我决定辍学,可就在这时,学校打电话来告诉我说,慈善机构中有人愿意资助我一直到大学毕业。”
过去在西雅图生活的日子里,除了打工和执行任务剩下的时间她都在拼命地学习,强迫自己学着那个年龄不可能接受的支持,就这样她竟然一路成绩都好得惊人!
“慈善机构每隔五个月就会给我寄来很多钱,与此同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