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你……小破孩子,想旷工是吧!老子让你好好想想,没我,你他妈能有饭吃?”说完,工头就把打包好的饭菜给踢翻,饭菜撒了一地。
“对……对不起。”景祥被揍得鼻青脸肿,不少地方都出现了淤血,可或许是工头还有让他干的打算,四肢没受什么伤,因病不得不早退的可能性等于被抹消了。
工头走后,他一个人静静地收拾起饭菜,将那些没沾到灰垢的捡回碗里,自己则扒拉扒拉几口把剩余的、看起来肮脏的、带沙砾的饭菜给吞咽下去,他知道,如果自己不吃,那么想保持清醒的意识回到家是不可能的,虽然那不算什么家,只是一个窝棚。
“现在,我唯一的家人就是艾琳了,千万不能让她受委屈,得麻烦工头给我几块创可贴什么的,然后说‘我是不小心跌倒的……’才行呐。”景祥自言自语地说着,不多时,上工的铃声便敲响了。
现在的共同体,机械的成本远比人力成本高,所以这家代工的工厂什么都做,包括枪械军火的组装。
景祥回到枪械武器组装的流水线上,忍着脸颊的疼痛一个个地拼接,手法非常熟练,堪比两个人同时做一个。
“喂,你被工头教训了?是带回去饭菜的事情吗?”旁边的一个大个胖小子前来搭话。
景祥摇了摇头:“不是,别的原因。”
“嘿,我听说,有个跟我们同龄的女娃娃,今晚要被人霸王硬上弓啊,好可惜,我还打算以后娶她过门呢!”胖子对着景祥的左耳朵说道。
这时,景祥右边传来一个声音:“切,就你这死胖子,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吧!”
“滚粗,我可还是有背景的,你难道不知道,我家叔叔是民兵排……”
“唉行行行,五年没回来了,要么当了将军忘了你,要么就早死了,还顾得到你吗?”
“我不许你这么说我的叔叔,不许!”
“我就这么说了,怎么着吧你!”
“他是我唯一的亲人,他一定还活着!”
交响曲此起彼落,很快,口头谩骂变成了武力争吵,最后——每个人都拿起组装好了的枪对射。
砰!砰!
他们手中的枪是没有子弹的,所以,这两声枪响是从工头手中传来的。
景祥的左右两位童工都死了,脑袋开花,而景祥依旧机械般的操作着、组装着。
工头看了之后很是满意,又将景祥叫了过来。
“不错嘛,你小子,看你这么镇定,以后你就是这些童工的监工了,好好干,饭菜我能给你多管一份儿,等下来我办公室取。”
“谢过工头。”景祥面无表情地向他鞠了一躬,他的眼神极其空洞。
处理尸体用了一个多钟头,因为血对枪械组装会有影响,所以处理完全部事宜,就已经下工了。
那位大人也已经到了街上,从工厂的停车棚就可以清楚地听到外面的喧闹声。
“来,你的饭,好了,赶快回家去吧,对了,我们这里出人命的事情,你要盯紧点儿,不能让一个人漏风咯,不然以后童工不好招!”
“是。”
景祥如同一个机器人般,木讷地走向街头,他一手一个饭盒,这一次,他没有选择直接回家,而是转向去了人最多的地方,尤其是男人最喜欢聚集过夜的地方……
“西门楼”,新交街头女人赚钱最快的地方,当然,也是她们死得最快的地方,大多数人都会染性病而死——“乱世的兵,谁没带点病?”这已经成为熟语,在坊间大为流传。
景祥遥望阁楼,这是一幢仿古建筑,在这个年代保存如此“新奇”的建筑风格,可想而知其背后的主人势力有多么大。
阁楼上隐约见到一位披着薄纱的银发少女,准确的说,是个女孩,因为她才十三岁。
景祥观察了一下西门楼的大致布局,再看看各方位的“黑帮警备”,心里头已经有了大致的计划,他明了自己该如何潜进去。
在准备潜行前,他干了两件事,第一件事是摸了摸饭盒,第二件事是回想起这两周给艾琳带饭菜,艾琳都只吃一丁点儿。
他脑子里勾勒出一个很可怕的现实,他现在极其希望——这是假的!
“不要怕,艾琳,我一定会保护好你,并且,我们再找一个新家吧,没关系的……我一定能保护好你……一定能……”景祥仿佛在疯言疯语,但他现在的意识十分清醒,他把自己当成了钱瀚星,然而事实上,他现在的思考力已经超越了钱瀚星。
景祥想到就做,进了超市,他先是不停地骚扰服务台的小姐,装作问她打包的饭盒放哪,安不安全等烦人的简单问题,快把对方惹毛时,景祥连忙转移话题,这时他已经把超市的格局在脑中记了个通透。
他没有将饭盒存到存包处,而是将其中一盒盒饭放在前台,另一盒揣了进去。
进去后,他四处游荡,拿着一个推车不停地选购,终于,来到了日用品和服饰这一排货架,他依旧不急不缓地选了两条布腰带,放到推车里,这个时候他一手选购东西,一手在推车里进行操作——将条码撕去,绑在腰间,全过程他都将四分之三侧面展示给监视器,推车则挡住了另一边的四分之一。
手套有些麻烦,但饭盒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他选了三双,在走向付款处时,“不小心”将一双丢在半路,这个时候他选择折返,并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