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助理特意为吴姐拿来一个ipad放在化妆台上,屏幕上的网络直播正在进行中。
于子文的黄毛已经不在,一头漆黑漆黑的短发干净利落,原本清秀的五官配上鸟姐家招牌的锥子脸,确实有点雌雄难辨的感觉。
“……千愁万绪缠成线,
你和我说太缺钱;
缠绵悱恻难入眠,
是不是我讨人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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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天鸟姐来找林轻,手指头上光秃秃的。
“我要走了,我呆够了。”她那天没化妆,只是墨镜还照样戴着,“我出来的时候放过大话,一定让亲戚们都住上大城市的别墅,不然我就不回去了。”
她鼓了鼓腮帮子:“然后我这十几年还真没回去过,谁知道我们家亲戚那么多。好不容易能回去了,别墅还没了。”
林轻抬手习惯性给她加了点冰水:“你知道我不会因为这个愧疚。”
于二晴“嘁~”了一声:“林大小姐啊,除了引发第三次世界大战,什么事儿能让你愧疚?我就是来和你说一声,我要走了。”
林轻“哦”了一声:“慢走。”
于二晴摇摇头,戴上墨镜,掏出钱包:“买单。”
林轻:“走吧,我请。”
鸟姐得了便宜又顺道卖了个乖:“别以为这样就收买我了,我斗不过你,但我姐姐妹妹弟弟还在。”
林轻低头默了一会儿:“哦。”
转身的工夫,听到鸟姐在身后喊:“这件事子文还没缓过来。他从小比我有毅力,8岁的时候为了赢书法大赛的500块钱奖金,一个月写了两千多篇字,后来家里买不起纸了,他就等旧的字干了再写一层;16岁开始打dota,在网吧里住过三天,没睡,我找着他的时候他眼睛都是闭着的,手里的鼠标还在动。打了一年就赢了全国1v1第一,对手最少也是打了四五年。”
于二晴也不知道是幸灾乐祸还是担心:“子文这孩子平时吊儿郎当,一旦干起什么来,不做到最好是不会罢休的,谁也劝不了。”
“我走了,我姐妹你也知道,有野心没本事。我弟弟留在这儿,有空帮我照看着点,就算是看在夜香花炒鸡蛋的份上。”
一边走一边嘀咕:“到底是个什么味儿啊?”
她给林轻准备过那么多年夜香花炒鸡蛋,自己还一次都没吃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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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凑过来,屏幕上于子文刚飙了一个八度,紧跟着又飚了一个,中间没歇气儿,又来了一个。
他飙完,满体育场的观众都彪了。
掌声和欢呼声中,于子文在音乐高-潮时退场了。
一边的彩虹毛凑过来,一脸不知道哪来的骄傲神色:“哟~小于于真任性~~~”
大家都咽了咽口水。
这个妆一上就是一个多钟头。
终于放开她脸的时候,吴姐自己都是一愣。
半晌,她有点虚地招呼彩虹毛:“把假发拿来。”
按步骤,林轻几个上妆前已经换好衣服,现在假发一戴上,就算是可以出场了。
她站起来的时候,整个第三化妆间没人说话。
彩虹毛“哎哟”一声:“吴姐!姐!你神了!!!你是我亲姐!你这哪里是化妆啊,简直就是整容啊哦!”
另外几个受到的惊吓也不小,半天李璐反应过来:“这比电视上的都好看……连那个丁巾巾演的仙女也比不上……”
小柳有点不爽:“听说天生丽质的女人上妆都不好看,就是平时不起眼的适合上颜色。这么一看还真是。”
又盯着看了一会儿,仨人反应过来:“吴姐,你给咱们也修修!这太不公平了!”
吴姐给彩虹毛进行现场教学的时候,林轻挪到玻璃墙边上。
室内的灯光打在墙上,映出她半个影子,浮在外面一片歌舞升平中。
这次舞台剧的导演以严谨出名,林轻一度认为他和王小黑是病友。
因为导演关系,她现在身上里三层外三层的白底儿黑红纹曲裾深衣,怎么看都不像是支持人拿着大刀招呼的。
杂技、魔术、时装秀、小品、相声……
舞台升起又降下,演员们从空中飞下来,演员们从下面升上来,演员们从法老棺材里跳出来……
led屏幕上时而太空,时而海浪,时而樱花,时而废墟……
还真是,当半个春晚在办了。
林轻看了一会儿,身体有需求了——她要尿尿。
临时的后台她还不熟悉,七拐八拐才找着洗手间。
为了不沾到裙子,林轻尿得很用心。
洗了手出来,人有点虚,一看对面的镜子,发现裙子还别在腰上,怪不得刚才觉得下半身有点凉。
赶紧伸手去拉,却被人抢先一步。
王小黑,不,今天要叫他信宏代表,信宏代表估计被折磨得不轻,几乎是全身黄金甲才被放出来。
林轻把湿漉漉的手在演出服上擦了擦,一巴掌拍开正在拉囤积在她臀部裙子的手:“王小黑,你干嘛?!寂寞了摸自己去!”
王小黑很委屈,义正言辞:“内裤,出来了。”
林轻脸一红,心虚地把裙子一拉到底,又觉得有点对不起自己的脸皮:“内裤露出来怎么了?沙滩上的女的不都露内裤啊?本来是艺术,你一摸就变成猥琐了。”
他低着头缩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