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场谈了三个小时。
结束的时候,180度视野的落地窗外已经是远远近近灯火一片,正是该开始夜生活的时候。
两个人站起来腿都有些麻。李洛基腿更长些,血液堵得更严重,但是李大少从来不知道勉强自己到底有什么好处,是故并没有像李风离一样身残志不残地夹着电脑屹立不倒,而是没骨头似的斜撑在桌上,松了松领带,暧昧道:“风离啊,堂堂ceo亲自当码农五千程序员都满足不了你?”
换做是别人家的ceo,只怕早就怒发冲冠把李洛基碎了或者睡了。但是作为一个大脑构造和常人不太一样的存在,鲜少有三维事物可以激怒李风离。这时候他也只是把滑下来的衬衫袖子挽回到手肘,夹着电脑站起来往外走。
走到镀银的会议室大门,却发现这门怎么也打不开。凤眼一斜,看见李洛基已经脱了西装外套松了领带,两条长腿交错搭在会议桌上,身子靠在转椅背上很是悠闲。
这个场景的画风瞬间从职场精英变成了强取豪夺。
他抛着手里的遥控器,身子随着椅子一下下前后摇着,按照一般戏路,这个时候他应该邪魅一笑:“小妖精,你出不去了。”
事实证明李洛基还是个不落俗套的人:“风离啊,我们十几岁就混在一起,这十几年来你是一点没变,还是一想不开了就编程。正好,今天我心情也不好……”
他推开椅子站起来,走到会议室后面,打开一面墙,后面竟是满墙的酒瓶。
李大少随手拿出一瓶,转身的工夫又变出来俩杯子,把东西放在桌上,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六十年的i,过来尝尝。”
李风离走到桌边,再一次将电脑放下,没抬头,只是又噼里啪啦敲起来。宏基大公子也不逼他,端着酒杯自娱自乐,喝着喝着还哼起了小曲。
半瓶下去,李洛基斜了眼仍一言不发黏在电脑前的李风离,晃着酒杯问:“让我猜猜你现在在干什么。”他把挂在胸口的领带抽下来扔在桌上,“不会是在侵入宏基的系统尝试开门吧?”
李风离手指不停,不说话算是默认。李洛基也不管他,站起来又去拎了一瓶us。
喝到第三瓶的时候,听到“咔”的一声,一直守身如玉的会议室大门打开了。
李风离扣上电脑,面无表情地站起来走到门口,迈出去的时候转身问:“b2b市场对宏基现有业务几乎没有帮助,为什么还要和合作?”
李大少伸出拇指擦了擦下唇,月光下他半真半假道:“还不是为了你,风离。”
直接转身走了。
直到脚步声消失,空旷的会议室只剩下李洛基一人。他哼着小曲又拎了几瓶琴酒和伏特加,一字排开在会议桌上,似醉非醉笑道:“又没人了啊......”说完嗤笑一声,“信宏……王凯行……这几年不好过吧?”
他走到门口看了看空无一人的走廊,又对着会议室门口的摄像头琢磨了一会儿,才脚步稳健地走回会议室,关上门,从胸口的口袋里摸出一只有点泛旧的手编手链。
一向只往身上招呼国际大牌的李大公子把手链戴到右手手腕上,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对着玻璃墙外一轮明月举杯道:“这杯该敬你,林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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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离宏基大厦不远的一处平房里,燕宁挠着脑袋看着路灯底下的俩人,崇拜之情溢于言表:“姐,你真本事,一出来就搭上了这么俊的小白脸!”
林轻下巴上一块淤青,听到燕宁这句话以后整张脸都青了。
怪她,都怪她,怪她太轻敌。
事情还要追回到五个小时前。
“好,你一会儿不要后悔!”
林轻从小就被林缘送去学习各种搏斗技巧。她爹是个实在人,实在人林缘觉得空手道那种出个招前还要“嘿”“呀”几声,就好像电影里的坏人每次都在制服主角以后开始滔滔不绝“你知道吗……”,说着说着就被主角弹起来干死了。
因为这种认知,林缘专门找了十几个近身格斗的师傅教她,教的就是怎么最快最有效地制服敌人,和怎么在打不过的情况下最快最有效地逃走。
是故林轻可能不是打架打得最好看的,但一般都是开始和结束战斗最快的那个。
没想到啊,万万没想到啊,自己还没出手,已经被人卸了一只手腕。而对方居然在卸她手腕之前,还腾出空来从风衣口袋里抽出副手套戴上……
另一只手才出去,就又被卸了,接着对方直接反手一拉,把她拽到了后座上。
五秒内变成残疾人的林轻还没反应过来,身子已经被人木乃伊似的摆摆正,对方甚至还十分体贴地给她系好了安全带。
接下来的五秒内林轻大脑在和他死磕到底和跪地求饶间飞速抉择,最后咬牙对战战兢兢的司机无奈道:“开车吧。”
从小,她的师傅们就告诫她,不要妄想能像电影里一样,一米五的女人单挑十个两米的壮男,男女体力上的差异是不可逾越的鸿沟。
总结一句就是,器不大,活儿再好也没用。
活好无奈器小的林轻用五秒钟认清了现状,又用了接下来的一个小时接受这个现状。
把她摆得左右对称以后,男人从内怀里变出一沓巴掌大的白纸来,摸出只钢笔在上面刷刷写了一会儿,才直起身来把纸对折,侧头看画似的看了一会林轻,眉头纠结地皱了皱,最后身子后倾,手臂伸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