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否请阁下告知身份,这样我们死也瞑目了。”音宜脸上带着笑意, 低头转了转手上的剑柄。
“你们这种蝼蚁,还不配知道我们的身份。”黑衣人说道,可话刚刚说出口,已经被糊了一脸的白‘色’粉末,他摇摇晃晃的倒了下去。
音宜伸手拂下剑身上的纸包,“事实证明,两军对垒,说话越多的人死的越快。”
刘淇睿在一旁轻轻的笑。
杀戮不会好看。
即使一声白衣在空旷的院落中纷飞如雪,即使他的步伐如鬼魅般飘忽,即使他的身上从未沾染上鲜血。
刘淇睿冰冷的脸在迅疾如风的动作中根本看不清楚。
他快的就像落叶划过天空,飞鱼游过深海。
停下来时,是满地的尸体。
他带音宜出了院落。
音宜靠在他的怀中,风声呼啸,她朝他怀中蹭了蹭。
刘淇睿抱紧了她。
他们出去不久,这个院落就被官兵包围了。是钦差带过来的士兵。可他们冲进去后却发现,这里上百人无一活口。而这几百人,不是将军府的人。
钦差知道后雷霆大怒,下令严查。
他们‘抽’丝剥茧,最后查到了巡抚的头上。
台阶上,一身紫衣的男子坐在那里,看着一边发愣。
“在想什么?”音宜走过去,轻轻在刘淇睿身边坐下,偏头问他。
刘淇睿摇了摇头,转过头看着音宜,“在想,那人下一步会做什么。”
“做什么啊。”音宜呢喃了一句,伸开双‘腿’,舒展了下身子,然后抱住了刘淇睿的胳膊,靠在他身上,“或许在想,如何把那个秘密永久的埋藏吧。”
“要怎么埋藏。”刘淇睿轻轻说了一句,眼睛看着远处,嘴角却有一丝冷意。
“你不是——”
音宜的声音昏昏沉沉,似是随时都要睡过去,“已经想到了么。”
“或许我根本不该带你过来犯险。”
这是很久之后刘淇睿说出的话。
只是没人知道以后。
在这遥远的边城,刘淇睿手中的兵力屈指可数。
只有这次带过来的兵士,他,和音宜。
而这巡抚,在边疆已经呆了几十年,根深蒂固,他掌握着边疆三个城池的兵力,与其他城池的掌权者也有联系,牵一发而动全身,如果不能速战速决,后患无穷。
刘淇睿刀尖上‘舔’血的日子过得久了,对这种生活并没有什么不适,音宜则不然,她甚至没有见过大面积的伤亡,可是形势所迫,她懂得刘淇睿的无奈,她在努力的适应。
黑夜里的府邸,模模糊糊的,总是格外的可怖。
闪着灯光的正厅,钦差和刘淇睿相对而坐,音宜站在钦差的后面添着茶水。
“王爷。”
钦差端起酒杯,脸上挤出了谄媚的笑,“不知什么时候允许下官出去看看呢,来这边关这么久了,总在这府邸中呆着,下官都要被憋出病来了。”
“孙大人莫急。”刘淇睿笑意深深,慢悠悠的喝着杯中的酒,“时间到了自然会让您出去看看的。”
“那什么时候时间才会到啊。”钦差叹了一声,一双眼睛贼亮的看向刘淇睿,“这再过几日,若是还是查不出什么的话,下官就该回朝了。”
“孙大人莫急。”
刘淇睿还是这句话,不缓不急,站起身替钦差添了酒水。
心急如焚的钦差也只能站起谢恩。
这场酒宴一直进行到了下半夜。
孙大人脸上的表情越来越狐疑,可是刘淇睿却滴水不漏的劝着酒,他三次推说要方便,都被刘淇睿挡了回来。
“孙大人莫急。”
刘淇睿脸上带着平淡的笑意,一直重复着这句话。
直到瞥见外面火把燃起的熊熊烈火,孙大人才蓦然站起身来,瞪着刘淇睿,双‘唇’抖着却不说话。
刘淇睿看了一眼‘门’外,脸上‘露’出讶异的表情,他看向孙大人,很是愕然,“这是怎么回事?”
皱了皱眉,又皱了皱眉,这落入了圈套的孙大人,却偏偏说不出一句话。
“孙大人好好在这坐着,你不懂武功,还是不要‘乱’跑的好。”
刘淇睿站起身,平静的留下这句话,然后看了孙大人身后的音宜一眼,“我们出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外面火光冲天。
密密麻麻的火把把夜空照的明如清空。
都是身穿铠甲的兵士。
却站立在外面不同的两面,长枪铠甲,针锋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