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大家把候老四请过来,金虎直言不讳地告诉他,需要试验一下他的偷技。
候老四早就看出大家不相信他了,听金虎这样说,鼻孔里不屑地哼了一声:“说吧,偷什么,只要这个世界上有的,我就能偷来。”
大家心说,蚊子打呵欠,好大的口气。
李时问道:“皇帝老子的人头能偷来不?”
候老四满不在乎地说:“只要现在还有皇帝老子,我就能偷。”
李时笑道:“可是这件东西,别人都说了,皇帝老子的人头能偷来,这件东西也偷不来。”
“不用跟我绕圈子,你说我别的可以,打我骂我也可以,就是不能轻视我的偷技。”说到偷东西,候老四那可是相当地牛逼,“刚才不是说了,只要这个世界上有的,我就能偷。”
“那好!”金虎把老光棍那条穿了十年的裤子跟候老四讲了一遍,“能把他这条裤子偷来给我们看看吗?”
“我还以为多难的事呢!”一听是这么回事,候老四简直嗤之以鼻,“能不能换个难点的任务,这事让我去做简直是大炮打蚊子。”
金虎道:“能偷来裤子我们就相信你,明天跟你去救女儿,只要我的女儿安全回来,我会重重地报答你。”
“别介!”候老四伸手做阻止状,“我什么都不要,干完这事,你们还是放我回去看车子,并且答应给我保密。另外——不用我说你们也知道,那个不算徒弟的徒弟,还是弄死他吧,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不是我无情,那小子留在世上就是个祸害。”
李时忍不住道:“他能成为祸害也是你教的,要说祸害,你岂不是比他还厉害?”
候老四并不生气李时的直白:“小偷小摸当然是祸害,就像老鼠偷粮食,咬箱子一样,祸害归祸害,为害不大。但是老鼠成了精,不吃粮食吃人,那就留不得了。”
大家听候老四这样说,大致明白他的意思了,那个徒弟心术不正,是邪恶之徒。
“不过你们也不好拿他。”候老四面有忧虑之色,“反正我是治不了他,那小子会飞。”
“会飞?”在座的除了李时,都大吃一惊,“他长着翅膀?”
“长倒没长。”候老四说,“就是那小子不知道从哪弄来的装备,他背着我练的时候我见过,就像飞机似的还得助跑,跑到最快时扑棱一下子打开两只翅膀,就能飞了。”
李时心里暗笑,雕虫小技而已,在西北的时候林长铮已经把这一手教会自己,自己还带回来一套装备。看来明天还得把飞翔的装备戴上,如果那个徒弟飞走了,自己就飞着去追他,嘿嘿,想想也够刺激!
……
说好了让候老四去偷老光棍的裤子,可是金虎又怕他空口说大话,然后打着偷裤子的幌子溜掉,李时自告奋勇跟着去监视他。
快到半夜的时候,候老四出发了,李时偷偷地跟着他。
大概小偷都是这个点儿开始行动。头半夜的时候候老四坐在沙发上打盹儿,困得磕头磕头的,可是到了半夜,这老家伙就来了精神。穿大街过小巷,轻似狸猫快如猿猴,丝毫看不出是六十多岁的人来,比二十来岁的小青年灵活多了。
李时看到他身上准备了很多道具,什么小刀、改锥、细铁丝一类,什么都有,看来这就是小偷们的常用装备。
到了老光棍家外边,候老四先进行了长时间的踩点探查行动,豫兮若冬涉川,犹兮若畏四邻,小心翼翼,丝毫不敢疏忽大意。那份耐心比一只等老鼠的猫还要持久,老是窃听,观察,潜伏,几个小时不行动,把李时急躁得肝火上升,差点得了急惊风。
而且到了后来候老四还躲在墙角拉开了一罐八宝粥。
李时这个生气,你这老家伙在金老大家里没吃饱咋的,山珍海味伺候着你,让你来干活了,你还得加野餐。
不过奇怪的是候老四只是拉开,并没有吃,而是又开始周围观察。
李时感觉自己急得要爆炸了。
好在候老四终于行动起来,他翻入老光棍家的院子,动作迅捷而悄无声息,然后迅速拨开堂屋的门,进入老光棍的卧室。
其实屋内的情形李时一开始就扫视清楚了,东间屋的床上就睡着老光棍一个人,房间里又脏又乱,老光棍看来早早就睡下了,现在进入到深睡阶段。李时急就急在候老四过于小心,老光棍家里别没有人,他又睡得那么熟,你进去就是,看看那个磨叽!
现在候老四一旦开始行动,居然一改刚才的小心磨叽,动作迅速,下手干脆,很快到了老光棍床前。
都说小偷都长着夜眼,这事不知道真假,李时既能透视也能夜视,房间内的情形看得清清楚楚,但是李时知道房间里现在漆黑一片。候老四真的像是长着夜视眼似的,到了床前准确无误地开始下手解老光棍的裤腰带。
李时心说这也没什么技巧,不过就是趁老光棍睡熟了偷偷给他脱裤子罢了。
就像传说中小偷拜师学艺,第一步先是练手,比方说用筷子夹豆腐丸,既要把豆腐丸夹起来,又不能把豆腐丸夹破。各种训练过后,小偷就会有超出常人的手法。
看来候老四是想用他超出常人的轻巧手法,轻轻地脱下老光棍的裤子,还能做到不惊动老光棍。
不过李时也承认,如果能做到这一点,也算候老四手法拿捏得相当精准,至少让自己去干的话,很可能不等脱下来,老光棍就惊醒了。因为老光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