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最要紧的是,我朝每县只设一名知县和一名县丞,各房师爷、衙役却不在财政支出的范围之类。而这一切,都得知县自己解决,也就是说,衙‘门’里的相干吏员都是知县自己聘请的。说难听点,就算是缉捕一个盗贼的经费,都要知县自掏腰包。”
“这么多项支出,单靠知县每年三十两银子的俸禄显然是不够的。所以,各地方官员就回想其他法子向民间伸手。而上头也知道下边的具体情况,对此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此一来,一县的县尊上任第一件事就是想办法‘弄’钱维持衙‘门’运转就成为一种不成文的规矩。遇到贪婪些的官员,上下其手,中饱‘私’囊,别人也没有办法,甚至容忍。所谓,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大概就这么出来的。这还是不贪的官员,遇到贪墨之徒,地皮都要被剥去三尺,百姓的困苦可想而知。”
“颖川侯严令各地衙‘门’除了夏秋两赋和一应赋税之外,不许向民间加派加征一文,也算是个不错的善政。”
“不过,各地衙‘门’的相应开销怎么办?”连祈年道:“所以,颖川侯就将官吏合在一起,大幅度增加他们的俸禄用来养廉。至于衙‘门’里的各项开支,则每年由镇中做出一个预算,实报实销。知道如今一县的县令每年俸禄是多少吗?”
他笑着伸出三根手指:“知县每年三百两。”
“两个县丞,每年两百两。”
“各房主官,一百五十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