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齐不扬回到医院上班,人看起来精神饱满,气色红润,一点都不像刚刚病愈的人。
刚在办公桌前坐下,护士小苏就走了进来,不说话,也不打招呼,神情古怪的看着他。
齐不扬笑道:“小苏,怎么?才几天没见就不认识啦。”
“齐医生。”护士小苏轻唤一声,走到办公桌前,递过一封信封,“这是林主任让我转交给你的。”
齐不扬一愣。
齐不扬打开信封,信封之内是一张明信片,明信片的正面是一张风景画,画面是一片萧瑟的秋林,尽管天际夕阳斜射整片秋林,整个氛围仍显得阴郁忧伤,一条荒草丛生的小路从林边蜿蜒而过,消失在极目处,紧靠小路的尽头,有几个粗笔画的印刷字:谁能摹暂离之状,写永诀之情着乎。
齐不扬看到这里,一丝不祥的预感爬上心头,连忙翻到明信片的背面,只见林惊雪用凝重遒劲的笔迹写着几句话:“我心中遗憾万方,只因未能为所爱奉献过,然……一言难尽,又欣慰吧,或许永远的失去就意味着永远的获得。请允许我只叫你的名字——不扬,祝你幸福!”
林惊雪从来没向他倾吐过心声,这是第一次,短短几言却让齐不扬感受到无限的悲伤。
齐不扬拿着明信片,将这段文字看了一遍又一遍,上面的文字像鞭子不停的鞭打他的神经,直到他受不了。
猛地站了起来,疾步朝林惊雪所在的办公室走去,推门要走,门却锁着的,并不似平时一般只是虚掩,或许她只是还没来上班,齐不扬心中暗暗安慰自己。
问了一个护士,说林主任去哪里了?
护士说林主任辞职了。
齐不扬脑袋轰然一震,瞬间糊涂的似一锅粥,不能好好思考。
齐不扬站在原地,呆若木鸡,真的辞职了吗?到底是为什么!他本想换个工作地点,离开林惊雪,何曾想到林惊雪竟是先行一步,她为什么突然间要辞职,到底是为什么?
齐不扬连忙拿出手机拨打林惊雪的电话,从来不关机的电话居然处于关机状态。
齐不扬疾步朝院长办公室走去,想要问个清楚。
江院长正苦恼着,见齐不扬走进来,出声道:“你来的正好,我正想找你问清楚,你跟林主任到底是怎么回事?”
齐不扬没有回答江院长的问题,却问道:“院长,林主任辞职了吗?”
江院长古怪道:“她没跟你说吗?”
齐不扬苦笑道:“没有。/”
江院长问道:“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她突然间要辞职离开。”
齐不扬暗淡道:“我不知道。”
江院长轻轻问道:“分手啦?”
齐不扬不应,从未开始过,又何来分手之说,也未作过多解释转身离开院长办公室。
江院长喊道:“小齐,你一定要把她给我找回来,否则我扒了你的皮。”
要走也是他走,惊雪,怎么你却走了。
齐不扬驾车离开医院,直奔林惊雪家里,按了门铃,却一直没有人来开门。
齐不扬就一直按着,并大声喊道:“惊雪。”这会也不知道为何不叫林主任了,或许情非所觉吧。
门突然开了,不过却是对面的人家,一个老太太开了一扇门,隔着铁门不悦道:“一大早的,吵死人了,都把我孙子吵醒了。”
齐不扬连忙道:“对不起,真对不起。”说着问道:“请问这户人家的主人呢?”
老太太还算好心,应道:“昨天下午好像就搬走了。”
“搬走了!”
齐不扬愣在原地,老太太也不再搭话,关上房门,周围安静的只有这户人家屋内传来孩子的哭叫声。
齐不扬立即离开,驾车前往郊区的庄园,其实这个时候,他脑子处于空白状态,没有过多的思考,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找到林惊雪。
齐不扬来到郊区的林家庄园,庄园大门有个保安看守,这车这人,保安都认识,连拦都没拦,就放齐不扬进去。
敞大的庄园却显得有些静悄悄的,出来接待齐不扬的是一个近五十岁的老妈子,齐不扬见过她几次,好像叫卢妈。
见到卢妈,齐不扬直接就问了出来,“惊雪呢,她去了哪里?”
“齐医生,大小姐不是一直在医院上班吗?”卢妈对于林惊雪的失踪却是一点不知,其实林惊雪一直独来独往,她的行踪也不必向家里人禀报,更别说对家里的下人卢妈禀报了。
齐不扬又问了几个问题,卢妈应得期期艾艾。
齐不扬返回车里,突然看见车后镜中的自己,这张脸阴沉的凶悍阴鸷,就像要吃人一样,想起刚才卢妈应话的神情,多半是被自己吓到了。
齐不扬花了一个上午的时间来找林惊雪,找了林惊雪所有可能呆着的地方,结果却没有找到林惊雪,其中他对林惊雪了解也不算深,除了她在海泊香庭的房子和林家庄园靠谱一点,其它地方多是乱找。
驾着车在熙熙攘攘的都市街道乱开,也不知道去那里,心又空又乱的。
不知不觉又绕回到海泊香庭,停了车又不死心的到了林惊雪的家门口按了几下门铃,这才死了心的离开。
海泊香庭旁边有一带护堤林,都是些长青灌木和乔木,在初冬的艳阳下,依然洋溢着勃勃生机,齐不扬躺在均匀的落叶上,望着天边的云朵发呆。
从未开始过,却已经深爱过,这该有多么离奇荒谬啊,可却是事实,没有甜蜜恋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