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林冰兰心里在顾虑什么,两人之间还隔着林惊雪,她的亲姐姐,林冰兰不止一次问过他,该怎么办?
可是齐不扬却没有一次正面回答她的问题,他突然想到自己当初在面对同时张芳芳和林惊雪时,所承受的那种纠结折磨,他是个男人,而冰兰是个女人,她并未能够像自己承受的住,并且熬过来。
这段日子,冰兰经常会温柔的对他笑,可是齐不扬有的时候会看见她莫名的偷偷伤感,忧愁笼上她的眉目,就像今天在做饭的时候,她莫名其妙的眼眶就红了,她的内心一定承受着很大的精神压力,她顶着这种精神压力,笑着和自己住在一起。
所有的莫名其妙变得都是可以理解,齐不扬一下子懂了,一下子都明白了,他能够感同身受,他也有过同样的经历,那种想爱却不能爱的痛苦,那种纠缠其中不能自拔的痛苦。
齐不扬拼着撕裂嗓子力气对着大海喊了出来:“你回来,我宁愿失去惊雪,也不能失去你,冰兰你回来!”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
齐不扬从警察分局走了出来,夜班警察问了他许多问题,却没有做出任何实际性的行动来。
的确,人家问的对,他都没有亲眼看见,就凭什么断定冰兰跳海了,只是一双鞋子在警察眼中并不构成事实,就算冰兰真的跳海了,他们也无能为力,什么都做不了。
失踪二十四小时才能立案,警察让他先回家,看能不能联系到人,二十四小时一到,再到警察局报案。
警察的话让他感觉就像医生对着病人家属说无能为力那么的平常。
齐不扬身心俱疲,脑子空荡荡的打开屋门。
屋子里亮着昏黄温暖的灯光,却静的可怕,一点声音也没有。
齐不扬垂下头,甩手关上门,“笃”的一声不是很响,这单调的声音却十分的刺耳,更显寂静。
齐不扬刚迈出一步,一把熟悉的声音传来,“你回来了。”
齐不扬身体一抖,望着过去,是林冰兰,她正坐在餐桌上,一身白色的连衣裙,似盛装打扮过,看上去还那么的美丽高贵,洁雅动人,似乎还有一点点的温柔。
齐不扬以为是幻觉,拍了自己的脑袋,揉了下眼睛再看过去,人还在,活生生的就在他的面前,他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就好像身体的血液在迸发翻滚,每一个细胞活跃的快要爆炸,他人却安静的站在门口,一动不动,只是望着坐在餐桌前这个美丽的女人。
林冰兰并不知道齐不扬一直追到海边,她并不知道齐不扬以为她溺水身亡了,看他身上的衣服和狼狈的样子,她以为他只是和自己一样淋了一场大雨而已,就算只是如此,她也心疼死了,只是她嘴上却挂着淡淡微笑,似乎这并不是一件什么大事。
齐不扬看着林冰兰,林冰兰也看着他,她嘴角优雅的微笑就好像只是几个小时的时间就从一个任性的女孩蜕变成一个成熟的女人,她身上那种暴躁之气似转为为雅静。
林冰兰在齐不扬的盯视下依然保持从容淡笑,风浪过后,这一些只是小小的涟漪,并不能给她造成太大的影响,至少这一刻并不能。
林冰兰从餐桌上站了起来,齐不扬以为她要走向自己,可她并没有,于是他的目光就锁定在林冰兰身上,随着她的移动而移动。
齐不扬站在门口,看见林冰兰拿着一条干净的毛巾朝他走过来,从看到林冰兰的那一刻开始,他的双脚就没动过。
林冰兰在离他有两三步远的地方却停了下来,就好像面前有一道沟壑,她并无法跨域过来,她伸直着手,将毛巾递给齐不扬,“擦干净,洗给澡,换身衣服。”
齐不扬的手要抬起抬直才能结果这条毛巾,或者向前走一步。
两三秒钟之后,齐不扬抬直手,接过毛巾,擦干自己的头发,几乎同一瞬间,林冰兰转身走开。
齐不扬又停了下来,看着她的后背,行走间婀娜娉婷,白色的衣裙隐见曲线肌纹均柔,姿态优雅的像一朵盛开的玫瑰,致静中充满撩人的丰姿,一头秀发高高盘起似给优雅的贵妇,圆润香肩,纤纤细腰,婷婷双腿,白色裙纱,她像一朵含羞待放的花儿突然间盛放在齐不扬的面前。
齐不扬看着她走了几步,又继续擦着头发。
林冰兰又走过来了,手里给他拿了干净的衣服,裤子外衫,包括内裤,她表现的像个尽职的妻子。
林冰兰从来没做过这些事,毕竟她不是齐不扬的女朋友,更不是他的妻子,今天是如此的特别。
齐不扬只是看着她,一动不动,他的内心并不像外表这般平静。
林冰兰浅笑着轻轻道:“全身都湿透了,去洗个澡啊,愣着干什么?”
她笑的如此自然,也许内心并不自然。
她岂会感受不到此刻压抑而古怪的气氛,但她还是笑的很甜,很温柔,很自然。
齐不扬拿过衣服的一瞬间,林冰兰捧着衣服的双手缓缓垂下,似乎刚才手上的衣服很重很重。
齐不扬接过衣服转身就朝浴室走去,刚走两步,却突然被林冰兰喊着,“等一下。”
几步的距离,她却跑着过来,在齐不扬面前蹲了下来,白裙裙摆垂在地上像莲花一般散开,“你的鞋脏了,别弄脏地板了。”
她开始为齐不扬拖鞋,纤长白洁的手指与满是泥污的皮鞋形成鲜明的对比,就好像世界上最干净美好的东西和最污秽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