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张国生终于找到一个破绽想要盯到死,也许是虚心好问。
对于张国生来做,这是一个医学常识,但齐不扬恰恰是病毒研究这方面的专家,笑道:“我给人针灸从来不消毒。”
“为何?”徐百贤厉声问了出来。
“古者针则不灸,灸则不针。针而加灸,灸而且针,此后人俗法。后人俗法行于山野贫贱之人,经络受风寒致病者,或有效,只是温针通气而已,于血宜衍,于疾无效也,古针法最妙,但今日无传。”
虽然齐不扬说的像模像样,但张国生却不买账,开口道:“齐医生说的是火灸消毒法,现在却可以用高温蒸汽或酒精消毒的方法。”
齐不扬笑道:“张医生,等你对针灸有足够的了解,我再来和你探讨这些话题。”
张国生咬死道:“请齐医生回答我的问题!”
照例说,他张国生作为省内心脏病首席第一人,身份摆在那里,完全没有必要和齐不扬较劲,但这位年轻医生所表现出来的风雅从容,却让他感受到了压力。
王薇薇轻轻摇头,这位张医生在心理上已经输了一筹。
少年突然开口,“爸我感觉好多了。”
少年这一句话就足够了,实际效果远比嘴上扯些有的没的有用的多,徐百贤立即上前,“一仁!”
少年的脸色比刚才不知道要好上多少,朝齐不扬点头道,“医生,谢谢你解除我的痛苦。”
齐不扬微笑点头,走到办公桌前,“王医生,借你的办公桌和笔。”
齐不扬写着密密麻麻的一张药方递给徐百贤,说道:“你拿着这张药方到中药房捉药,详细剂量我已经在上面写清楚了,每日服用三次,每次一包,熬成半碗水服下。”
徐百贤忍不住讶道;“这样就能治好?”
齐不扬道:“当然没这么简单,这只不过解决缺血性心肌病,既然外科手术不能解决,那就只能用内科的方法了。”说完疾步离开办公室,突然回头:“哦,对了,明天差不多这个时间再过来一趟。”
留下惊愣的几人,徐百贤对着张国生道:“你不是说情况很危险必须立即动手术吗?”
这可真把张国生问茫然了,能不动手术吗?这可不是他一个人说的,他可是为此专门召开了远程视频专家会议,就没人敢说可以不做手术,能挨到做心脏移植手术那天。
张国生应道:“不立即做手术是很冒险的行为,谁也不敢打包票能挨在做心脏移植手术那一天。”
徐百贤冷声问:“那你有更好的办法吗?“
一句话把张国生问哑巴了。
“张大圣手,你有更好的办法吗?”
徐百贤又问了一声,张国生顿时感觉面子挂不下,行医这么多年还一次在一个刚出道不久的毛头小子身上出糗,不悦道:“徐先生,我知道你关心令郎的病情,但作为一个医生,任何一个对病人的决定都需要稳妥而谨慎,说句实话,我也不是十分认可这位齐医生草率的个人决定。”
徐百贤冷笑道:“张国生,你信不信我徐百贤能让你混不下去。”
没有半点礼贤下士,没有半点恭敬有加,张国生心里很生气,但却不敢发作,他清楚,徐百贤不仅仅是威胁,他有这个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