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在冬天，但是这家烧烤摊的生意还不错。韩小黑和势中林排队等了好一会儿，也没等到个空桌。
两人站在吧台前，韩小黑无所谓，势中林却没了耐心。
“小姑爷，你非要在这里吃饭的话，我去把老板叫来，表明身份，无需在这里排队等着！”势中林说着就要掏手机。
确实，这里是七门的盘子。要是让这儿的老板得知，堂堂七门的小姑爷，以及月门郝赤石手底下最能打的人，在这里排队等着吃饭，还不得被吓死？就算是把其他所有的顾客全部赶走，那也得把这两位给伺候好了啊！
不过，韩小黑却拦住了势中林。
“中林大哥，这样不好啊。不然的话，就享受不到应有的快乐了！”韩小黑说道。
“嗯？”势中林一愣，让他为之一愣的不是韩小黑追求的普通，而是韩小黑竟然称呼他为……中林大哥？
没错，郝赤石要造反，势中林也必然要跟随。所以，势中林觉得自己完全可以把眼前这个人，当成是敌人！
可是，这并不代表着，就能忽略眼前这个人的身份了！
这可是七门的小姑爷啊，就算是郝赤石见了，在撕破脸皮之前，也是要礼让三分的，何况他这个小兵？
正是这样的身份差距，对方却称呼他为……大哥？
韩小黑的亲切与身份持平，让势中林难免觉得有些受宠若惊。甚至，还流过一丝感动。
他是郝赤石最重用的手下不假，可到底是别人的奴仆。在尊重方面，他已经麻木了。可是现在呢，堂堂的七门小姑爷，却给了他早就粉碎的尊重，他怎能不感动？
“中林大哥，你没事儿吧？”韩小黑问道。
“我……没事儿，谢谢，小姑爷！”势中林重重地道。
“谢我做什么？”韩小黑笑了笑。
“没什么，你还是不要这样叫我了，这样有失你的身份！”势中林不想再听到了，因为他怕自己的立场，会发生摇摆不定。
“哦，我年纪比你小，不叫你大哥，我实在觉得有些不礼貌啊。算了，既然你觉得别扭，那我就换个称呼，中林？”韩小黑说道。
“中……林……”势中林又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因为韩小黑喊得太温柔了，就像是一个已婚的夫妇，女人在叫男人的名字似的。可是，就算势中林还是觉得不自在，还能再说什么呢？
而且，那种感觉并不是完全说不清，道不明了。至少又有一些感动，也感觉更加亲近了。
看着势中林羞红的脸，韩小黑真是觉得有些过意不去。他只是在打扑克牌，这场扑克牌刚刚开局，而势中林只是其中的一张扑克牌而已！
这样一个重情重义的憨厚汉子，韩小黑这样利用他，哪能会心安理得？不过，只要用心、用情、用义的打这场牌局，也就够了！
这时，又进来了几名中年男子。他们全都戴着眼镜，也全都斯斯文文的。得知里面没了空位，也都耐心的排在后面等着。
“我实在不想继续呆在妇科了，每天经手那么多做人流的。短于三个月的也就算了，另人发指的是，今天还做了一个七个多月的。天呐！孩子都已经成形了，就算是剖腹产，也都能活了。就是这么一个鲜活的小生命，又被我扼杀了，我感觉自己真是罪孽深重啊！”一名穿着紫色西服的中年男子叹着气说道。
“陈医生，这是那些做父母的选择，咱们只是工具而已，你没必要承受这么大的压力啊。”另外一名中年男子劝道。
“我知道，我也这么劝自己。可是每天晚上我都会做噩梦，在梦里面，那些孩子们或哭或笑，围绕在我身边。一句句的问着我，你为什么要杀我？你为什么要杀我？你为什么要杀我？我快崩溃了，我好痛苦！”
“陈医生，我看你除了申请调离岗位，还应该去看一下心理医生，我这是很忠诚的建议！”
“我知道，谢谢！我感觉我的精神也要崩溃了，还记得三年前，我接手过一名女子。当时不知道是什么情况，那名女子好像并不是自愿的，而是被人强迫的。而强迫她的那个人，好像也不是女子的男朋友或者老公，因为他们彼此的眼神太陌生，太愤恨。当时我有些犹豫，想要报警，可院长亲自下令，我也只好违心的帮那名女子做了流产。孩子已经四个月大了，我……唉！让人更加痛心的是，好像那名女子在流产后，精神上出了问题，好像精神分裂了，整天疯疯癫癫，对，好像就在咱们医院后边的那家精神病院！”
“咳！陈医生，还是别提那些不高兴的事情了，马上有空座了，今晚咱们适量，舒缓一下工作和生活的紧张！”
“好好好，不说了，不说了！”
这时，两名服务生面带微笑地走了进来。恰好走了两桌客人，韩小黑和势中林，以及那群中年男子，也就一东一西的去坐下了。
韩小黑和势中林相对而坐，看到势中林眉头紧皱，有些魂不守舍，便开口问道：“中林，想什么呢，想的这么入迷？”
“哦，没，没想什么！”势中林说道。
“那就点菜吧！”
“我不挑食，吃什么都行。”
“好吧！”韩小黑点完菜后，托着下巴，叹气一声。“唉！刚才那几个人，应该是医生。他们说在职的医院，旁边挨着一家精神病院。难道就是你刚才去的那家？在旁边可就是济州市妇幼保健院啊！”
“是吗？应该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