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见章念心身后的邵一佳的时候,目光略微的怔忡了一下,脣角似乎是想笑,可是又僵着在那里:“邵一佳……”
以前章念心和邵一佳感情好的时候,她曾经见过一次,并不算熟络,她也认定了章念心跟邵一佳根本不可能,所以并没有太看在眼里,没想到过了这么久之后在病房里再次遇上。
姚曼笙的目光从邵一佳身上挪到章念心身上,来回的看了几次,低声开口:“到底还是你幸福了……”
章念心看不下去,过去说:“没有的事,他只是案子的律师,我们过来接你父亲过去,就是这样。”
姚曼笙目光有些木然,扫过章念心,点头:“别等失去之后纔后悔。辶”
邵一佳也在,章念心不想再多说,姚建丰已经准备好出来,她也就跟着出去,走在医院走廊上离病房远一点的地方纔问:“曼笙现在没事吗?我觉得她精神压力是不是太大了?她看上去平静,可她以前不会跟我说这些话……”
姚建丰一边往前走一边眼泪都要掉下来:“医生说这是一种自闭,她一直在假设事情没有发生的样子,都怪我,真的都怪我,如果不是我曼笙怎么会走到这个地步,我竟然还觉得她跟林岩川是好事,我真是疯了,怎么会好,哪里好,林岩川那个败类,他是报应他罪有应得,可我的曼笙……”
毕竟是曾经的老管家,从小看着章念心长大的,章念心也一样难过,尽力安慰说:“姚叔,这样谁都不想的,别太难受自责了。澌”
可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眼看着姚建丰更加的难受的样子。
姚建丰就这么一个女儿,当做掌上明珠一样的长大,又是出类拔萃的优秀,现在遇到这种事……
hiv携带者,这几个字,足以让世上所有的人都怕了。
姚曼笙一向都是洁身自好,不可能是别的来源,所有人都想得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林岩川没有人在乎,可是姚曼笙,未免太可怜。
“您出庭作证,可以指证林岩川的罪行,让他受到法律的惩罚,不至于逍遥法外,这就是对姚曼笙最大的安慰。”一直走在后面没怎么说话的邵一佳忽然开口说话。
姚建丰低头拿手帕擦了眼角的泪,点头:“我知道了,我知道,是我自己一手害的我女儿这样,曼笙她还肯认我,我就很高兴了,医生说hiv携带者到病发只要控制的好,还有很多年,我现在只希望在这些年里面那个混蛋被绳之于法,曼笙能过的好一点,别再像以前一样辛苦,她其实一直都不快乐,她跟在章东远身边我看着都难过,她应该有自己的生活……”
难得姚建丰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应该是已经想了很多,曾经用自己女儿去换取荣华富贵的人能迷途知返已经是不容易。
“人为什么非要到这种地步纔知道自己当初不该,我真是……”姚建丰低着头说话,声音都沙哑。
章念心觉得这问题没有答案,抬头察觉邵一佳目光看向她,只是一瞥,她却感觉得到。
如果是此刻会死了,她大概是能说得出跟邵一佳在一起的句子,等到世界末日的那一天,她可以不顾一切的跟邵一佳在一起,可是明天不是世界末日,明天她也不会死,所以她永远也不会说。
邵一佳,在你没有我的五年,你过的很好,那么就请继续下去,配不上你的我,看着你幸福就好。
***
暗香浮动。
阳光大好的一天,杜雪下飞机的时候看着蓝色的天空,风吹的她的头发咧咧的向后四散,心里就想,竟然有这样好的天气,风吹在人身上都暖。
是司机来接她过去的,王妈带着思思在客厅里,给思思切水果,空气里到处都是那种微微的香气,王妈抽空给她指了一下,却没有指楼上,往后面指过去。
后面是走廊,整所宅子分为前后两栋,前面是主楼,前后之间夹着的是花园,算不上大,杜雪过去,在回廊就看见了卫铭,旁边有人侍立在卫铭身后一点的地方,听见响动看过来,看见是杜雪,知道是卫家的小女儿,没有过多防备。
杜雪缓步的过去,只看见卫铭的背影,还被轮椅的靠背挡着看不清楚。
走到卫铭背后,纔看见卫铭似乎是闭着要睡着了的样子,脸上是瘦了,反而看起来比之前精神一点,身上盖着厚厚的羊毛毯子,一直垂着到脚面上去,杜雪伸手给卫铭掖了掖,怕他冷。
医生叮嘱过,绝对不能受凉,如果再感冒了,以卫铭现在的抵抗力根本是一场灾难。
被她这样一动,卫铭缓慢的睁开眼睛来,看着面前的人,却是平静的一点没有反应,眼底一分分的清明,似乎是想着什么,又更象是从梦里面缓慢的清醒,看着面前的人儿,终于是信了的模样,开口,声音极低:“小雪,你回来了……”
每个字都缓慢,杜雪缓缓的蹲身下来,视线跟卫铭平齐,低声:“是啊,我回来了。”
卫铭伸手拉她的手,杜雪主动握上去,卫铭看她,脣角有微微的笑意。
一树的玉兰开在最美好的时候,灿烂的在枝头绽放,花期不长,所以格外的绚烂,白色如同羊脂玉雕,整朵整朵的在枝头,微风拂过就有清香,满室的香气就是这么来的,杜雪顺着卫铭的头顶看过去,本来就是极大的一株花树,忽然盛放,有些晕眩的美感,重重叠叠的上去,衬着天蓝。
“妈咪……”思思稚气的声音打破静谧。
杜雪回头看,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