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自己的丈夫,却有一种偷来的感觉,这一刻的安宁,竟然珍惜至此。
吃了药就好得多,在床上靠着,章东远就在一边看文件,不时的会抬头看一眼她,过来摸摸她的头,觉得不太烫了才放心一点,从浴室拿了冰毛巾给她覆上,晚饭的时候订了食物上来给她,她小口小口的吃,他在一边看着。
晚上她蜷缩过去,他便抱着,仔细的给她盖好了被子。
一夜是发烧的难过,可是在他的臂弯里面觉得安全,好像什么都不怕,有他在就够了。
早上起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没了人,刚是一惊的站起来过去,就听见楼下的响动,开门出去,看见一个人的背影在厨房里面忙碌,沿着楼梯下去,是章东远,他在厨房里,面前是一个小奶锅,汩汩的冒着热气汊。
他好像很认真的样子,手里拿着勺子,时不时的搅拌。
杜雪过去,他才抬了头看过来,也并没有觉得多奇怪的样子,身上系着的围裙是她平常用的那一件,干净的苏格兰格子图案,系在他身上一点不觉得突兀,反倒是很自在的样子,看他平常拿笔签文件的手拿着饭勺,搅拌着锅子。
过去看,里面煮着的是白粥朕。
杜雪不知道说什么好,这样久以来,是第一次知道他还会做饭。
煮粥没有那么容易,看他的样子,驾轻就熟。
“好香,你会做饭?”杜雪问一句。
章东远看她一眼,好像她是个小文盲一样的:“我一个人住,不会做饭怎么办?”
一直以为章东远就是那样子飘飘欲仙的模样,每天腾云驾雾着来,腾云驾雾着走,没想过还会做饭。
“好点了吗?”章东远问一句,说着就伸手出来,手指覆盖上她的额头。
微微的温暖。
“好多了,今天还是别上课,在家里休息一天,病了就需要多休息才能好。”章东远关了火,盛了粥过来,放在餐桌上,拿了勺子:“好久没煮了,你尝尝。”
她过去吃,他又补上一句:“小心烫。”
“知道了。”她举起勺子,吹了两下,尝的时候还是被烫了一把。
舌头“嘶”的一声。
章东远看着,说一句:“笨死了。”
盛了自己的那一份粥过来。
杜雪笑,烫的不重,就是微微的一点:“没想到这么烫,再吹两下就好了,我就是笨,你也不是第一天知道。”
章东远摸摸她脸颊:“怎么才两天,觉得瘦了,等好了带你去吃点好吃的东西。”
杜雪点点头:“好啊,燕鲍翅肚,什么贵什么有营养我吃什么!”
“出息!”章东远斥一句:“在家里别着凉了,没见过这么不爱上医院的,看个医生真难。如果晚上还不好,就必须跟我去医院,不能再推三阻四,去医院看了没事心里就踏实,在家里算什么。”
一连串的,好像个大家长在教训家里的小女儿。
听的杜雪心里暖漾漾的,不由的点点头。
章东远盯着她吃完那份粥,才去换了衣服,杜雪送着他到门口,吻了吻他的脸颊:“早去早回,晚上我在家里等着你。”
章东远点点头:“几天还不舒服打给我,我没什么真的非忙不可的正经事,别自己撑着,男人在外面说自己忙都是骗老婆的。”
“那你连腿骨折的时候都还要批文件!”杜雪笑说。
那时候他腿骨折,她每天看着从外面送进来的那些文件,都不由的着急,只想让他好好的休息一下。
章东远略有深意的笑一下:“都是签字的事情,可是不想放权,就只能事事都盯着。”
言下之意,就是要提防着公司里面林岩川的事情,杜雪都知道,点点头:“别太忙了,晚上等你回来,你说的要带我吃好吃的。”
章东远点点头,出门去。
门关上,杜雪站在门里,吸一口气又呼出去。
这样温暖的早上,一切都很好,是她想要的那一种生活。
中午的时候,电话打过来,是个陌生的号码,可也不那么陌生。
跟章东远的电话号码几乎是一模一样,只有最后一位不一样,接起来,对面女人的声音很温柔,温柔的要挤出水来,听声音觉得修养很好,不是特别大声也不是特别的缠绵,而是一种中音,听起来悦耳而不过分的黏腻。
“是杜雪吗?我是凌楠,我在你家附近。”
对面的女人说。
杜雪愣了一下,也没有太过意外,早晚会见到的,早早晚晚罢了。
“我病了,在家里,你有什么事要说?不然就来家里,我等着你。”杜雪问一句。
在家里她比较有安全感,比较不会怕的一败涂地。
“是真的病了吗?这样好了,你们小区门里的咖啡厅咖啡还不错,不然一起来喝一杯好吗?我可以给你点一杯苏打水,很近,大家一起坐下来谈一谈,有些事,你也一定想知道。”对面的凌楠声音缓缓的。
那些事,她一点都不想知道。
害怕知道了以后,太过清楚自己一点胜算都没有,早也都知道章东远和凌楠之间那些牵扯不断的感情,知道章东远为了凌楠付出的那些曾经,多多少少也听说过一点,现如今这样花心的章家二少,以前有凌楠的时候,是从来不在外面玩的,为了凌楠洁身自好的让人觉得堪称奇迹。
章东远曾经,是很爱很爱凌楠,或许都不是曾经,而是现在依然是这样。
可好奇心那样的浓重,重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