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到了决战时刻!不得不说,这是一场匪夷所思、莫名其妙的战争,战争的始作俑者是南海神鹰龙御云,此刻他被困在四象山下,生死未卜。始作俑者既已消失,按常理来说,战争已经结束,恩怨将告一段落。可是事实却循着另一条轨迹发展,战争不但没有结束,却在一霎那间离奇扩大了。青牛谷数百年留下的积怨,突然间像山洪一样爆发。曾经树立的血海深仇的仇敌,马蜂一般涌来,一场血雨腥风的厮杀,打不退,死还来!
凌霄云面色凄苦,泫然欲泣,默默帮金叹月擦干唇边血迹,用极低极低的声音凄然道:“叹月哥哥,你不该来的,这是青牛谷的事情,你并非青牛谷的弟子,何必送死呢?”
金叹月用一种充满怜惜的温柔笑容看着她的瞳孔,道:“你说我不该来,那你为何要来?”
凌霄云摇头道:“我和你不同,我是青牛谷弟子,生在青牛谷,青牛谷就是我的家,自然要和青牛谷同生共死。你和青牛谷非亲非故,何必甘冒奇险呢?你能陪我来南诏,我已经感激不尽,会永远记得你的好。我不希望你也死在这里。你要是死了,我这一辈子会不开心的。就算我也死了,到了阴曹地府,我也会难过的。”
金叹月笑道:“别傻了,为了你,我可以上刀山下火海,万死不辞!只是我死都不明白,为什么青牛谷会沦落如此?”
凌霄云心里感动的一塌糊涂,泪水哗啦啦留下,左手拽着金叹月的左手,默默无言。
最热烈的感情,香火一样炽热,尽在不言中!逆境让人长大成人,她已不再是那个调皮捣蛋的少女了,她成熟了!
金叹月无奈望天,喃喃道:“青牛谷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会一败涂地?”
凌霄云低声道:“我也想知道,可没人告诉我!”
正说着,暴风雨说到就到,四十七名旁门高手涌来,带着毁灭青牛谷的昂然斗志,气昂昂冲来。换在平时,这四十七个旁门高手根本就不值得青牛谷放在眼里,他们不过是旁门中的二流人物,就算最顶尖的佼佼者,也远不足以与青牛谷二代精英弟子相提并论,顶多只能和三代精英弟子抗衡。今天他们却是可怕的劲敌,所谓龙游浅水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如今的青牛谷真正是虎落平阳!
那个老者果然是虚谷真人,金叹月这次看的明明白,他皓发童颜,面上皱纹如沟壑一般深,脸上一片苍白,不见一丝血色,一身雪白道袍被血染红,在风中如一面残破的军旗!然而他毕竟屹立不倒,像山一样巍峨矗立,就这么一个看来随时都能被狂风吹到的虚弱老人,站在万人中央,却有天神一般的威风,无人敢忽视他的存在!
青牛谷九人站在他的身后,注视着前方来敌。
四十七名旁门高手飞到距离虚谷真人五丈远的地方突然停住,笔直排成一线,似在等待进攻号角吹响。掌握这个号角的人本是龙御云或魔教魔尊阮飞流,此刻却成了郁金。他本在半空中微微调息,气息调稳后,却离奇的做了一个手势,阻止所有人前进。然后他乘风而行,飘然飞到最前,冷冷对着金叹月和凌霄云片刻,继而转向虚谷真人,微微一笑,是一种胜利者才有的得意微笑,长长胡须在风中飘舞,轻轻咳嗽一声,清清嗓子,缓缓道:“虚谷道兄,郁金有礼了。”
虚谷真人的脸色奇差,几乎不成人形,可只要他还没倒下,郁金就不敢轻视,成名两百多年的正派巨头,谁敢无视?他目无表情,眼珠转了转,淡然道:“道兄二字,虚谷愧不敢当,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还请阁下收回去。”
郁金微微变色,想不到这老道士姜桂之性,老而弥辣,出言咄咄逼人,微一沉吟,冷笑道:“虚谷老头,或许你我教派有别,修道理念南辕北辙,可不管如何,总归都是道门中人,我称你一声道兄,尽了人情之礼,你又何必故作清高装腔作势?哼,如今青牛谷转眼即灭,你道行再高又如何?难道你能挡得住我这四十七名一流高手的连环冲击?”
虚谷真人冷冷道:“妖魔邪道,何足挂齿,要打的话,有种就来和老道一较高下,我虚谷岂是贪生怕死之辈?咄,你絮絮叨叨,唧唧歪歪,像个婆娘。”
郁金怒道:“虚谷,你别太嚣张,昔日你仗着青牛谷人多势众,我奈何不了你,今日你死到临头,还死鸭子嘴硬,看我不把你大卸八块。”他盛怒下刚要动手,忽想起一事,猛地顿住,怒视虚谷两眼,平息一下心情,压低声音缓缓道:“虚谷老头,青牛谷覆灭在即,我若现在灭了你,未免有以多欺少胜之不武的嫌疑。这样吧,今天你只要交出辟火神珠,我就放你一条老命以及你的这些徒子徒孙,你看可好?”
虚谷身后一个长髯浓眉道士喝道:“我呸,你是什么东西,也配要挟我青牛谷?想要辟火神珠,放马过来,跟我一决高下。”
郁金不识此人,长眉一轩,沉声道:“你是何人?”
那长髯浓眉道士凛然道:“贫道乃虚若真人门下长坤子,贫道昔日在谷中也听过你魔教护法的名头,早想和你较量高下,择日不如撞日,今天就让我来领教领教你的高招,看看所谓的魔教护法,究竟几斤几两。你要胜得过我,再来问辟火神珠的事。你要胜不过我,就叫你死在我的五色轮下。”话毕,双手一推,念了一个口诀,胸前飞出五道神光,红蓝青绿紫,如孔雀开屏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