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叹月面色清冷,开口说话时才却发现自己的声音已因气愤而在颤抖:“端木大哥,你看,这是谁做的?”
端木龄剑眼圆睁,双眼几乎要冒出真火,寒声道:“瞧她们的死状,下手的多半是邪教中人,且不止一人。现在最大的问题是,刚才究竟是谁发出的五圣山的求救信号?我明明看到信号是从这里发出去的,却找不到一个五圣山的同门。”
金叹月细细咀嚼他的话,沉吟道:“此事十分蹊跷,遇害的全是女子,男子和少年一个不见,真是咄咄怪事。咦,骆大哥宫姑娘他们好像没跟上来?走,此处危险重重,我们不要分散的好,回去和他们走在一起,免得被敌人分头击破。”
端木龄回头看了一看,轻轻点头,二话不说,二人并肩往村口而去。
才走了几步,四周忽起了浓浓迷雾,白茫茫的大雾仿佛突然间从地面钻出来的豆苗一般,以骇人听闻的速度疯狂滋长蔓延,片刻间已编织成一张蒙蒙然的天罗地网,把四面八方笼罩的严严实实,纵然他们神目如炬,却也只能看清身旁三尺之地的景物,再远处早已是朦朦胧胧,一无所见了。山川草木,化为无形。
端木龄和金叹月本来是并肩而行,只隔着一步之遥,大雾起来后,竟然很快看不见对方。他们都是心思敏捷之人,一想就知这雾来得诡异,马上提起真气,双手挥舞几下,若是寻常雾气,定然一挥而散。不料这雾来得奇怪,更显得阴邪。二人均是一流高手,一挥之力本非同寻常,怎奈挥了数十下,却驱不散一丝一缕,挥的越多,雾气越浓,渐渐地,连身前三尺之地的青草林木也不见了,只剩下白蒙蒙的一团混沌。
端木龄看着情形不对,忙喝道:“金兄弟,这雾大有邪气,当心。”
金叹月眼力见识不弱于他,自然也看出这烟雾非寻常之山雾,忖道:“这雾看起来像是天罗妖雾,可是师父说过,天罗妖雾乃是三百多年前魔教前辈毒心老人收集穷山恶岭中的毒雾瘴气精华,苦炼十一载而成。毒心老人生平不曾收徒,性格乖张怪癖,独来独往,按理来说天罗妖雾不可能传与外人,为何他死了两百多年后,天罗妖雾今日在此出现,真是咄咄怪事。”只恨师父当日说的含糊,句句点到即止,并未说清天罗妖雾的厉害邪恶之处,今日陷入妖雾之中,不免有点惴惴然起来。
正想着,魔头就来了,那漫天白雾之中,隐隐约约出现千军万马,铮铮铁蹄踢踏之声,轰轰隆隆传入耳中,二人骇然变色,极目远望,来者声势虽大,却什么也看不见,刚想以道眼观之,一抬头时,那迷迷蒙蒙如纱窗般的烟雾中,陡然现出千千万万面目狰狞的妖魔鬼怪,蜂拥蚁聚,一只只张牙舞爪,凶态毕露,全不似人间所有。
端木龄的性子遇强不屈,对手越强,越是豪情荡漾,仰天一声长啸,大喝道:“来得好!”天啸神剑出鞘,顷刻间金芒锐吐,仙气缭绕,瑞气千条,汹涌扑向雾中群魔。
金叹月的道行与端木龄在伯仲之间,自也不遑多让,双目注视前方,周身缓缓升出一层乳白护体神光,上邪剑不知何时已飘在身前,爆发出一阵阵霜白强烈的光芒。
从浓浓妖雾中杀奔而来的群魔,到了二人身前三尺之地,好像被一层无形却厉害之极的障碍所阻,无法前进半步,一个个气急败坏,凶狠的左冲右突,原本丑陋狰狞的脸庞更是鬼魔鬼样,当真是世所罕见,便是胆气粗豪的壮士陡然见了,只怕也要吓得胆破心寒。偶尔有一两只强悍绝伦的妖物冲破无形神气,撞入天啸剑和上邪剑的神光范围之内,在神光的犀利灵力绞杀之下,顷刻间化为齑粉,荡然无存。
可是那些不知从何处钻出来的妖魔鬼怪,竟浑然不畏死,就像是千千万万埋头扑火的飞蛾一样,无穷无尽,懵懵懂懂往前冲撞,妖雾本是白蒙蒙的,可是因为这些晦气阴邪的妖物,已渐渐化作青灰色。更令人恶心反胃的,还有那刺鼻的血腥臭气,如同成千上万头死猪死牛的尸体堆在深沟里腐烂发酵。
二人一般的心思,四周既是白雾遮天,不明敌我,只图用法宝神光护住周身,不被邪祟侵体,遭了不白之冤,因此笃定心思,把法宝舞的滴水不露,一束束神光激射出去,化作千千万万道降魔闪电,凡是妖魔鬼怪、魑魅魍魉,擦着点,粉身碎骨,磕着点,魄散魂消。一时鬼哭之声,尽情咆哮,直是响彻云霄,震耳欲聋。金叹月见不是个头,连忙喊道:“端木大哥,这烟是十分狠毒的天罗妖雾,我们这般劈下去,终归没个头,得想办法飞出去,否则,迟早累死在这里。”
端木龄虽知金叹月近在眼前,怎奈环顾四周看不到他的真身,只见到上邪剑发出的白光如电划过,自忖从没听过天罗妖雾这个名字,不禁脱口而出:“天罗妖雾是什么东西?”
金叹月忙道:“这是一位魔教前辈练出来的邪物,淫邪的很,善于迷惑人心,使人心生幻象,我们只怕已被天罗妖雾团团困住,这样下去,迟早会力竭身亡。”
端木龄胆气虽壮,却也不免有点惴惴然起来,耸然动容道:“那怎么办?”
金叹月四处望望,目光所及,除了白茫茫的妖物,就是黑压压的群魔,看不见一个人影,缓缓道:“这里的天罗妖雾有点蹊跷,似是有人煞费苦心设下这个陷阱害我们性命。我想来想去,天下好像并没有这种厉害人物,与我等有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