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言端木龄与谭季风当今两大青年才俊的巅峰对决,话说金叹月自离开凌霄云之后,紧随封芷兰的步伐一路往西赶赴中州陷空山,因封芷兰就在前方不远处,他心有挂碍,不敢太过靠近,以免见面徒增尴尬,故意放慢速度,甚至朝南绕行一圈。一日夜后,估摸着距离已有数百里路程,绝无狭路相逢机会,才慢慢提快速度。一路之上,所见所闻和封芷兰大同小异,处处混乱不堪、民不聊生,邪魔外道趁火打劫也就罢了,偏偏寻常百姓也来你争我夺浑水摸鱼,互相攻伐斗狠,弄得中原大地鸡犬不宁、硝烟四起。这日到了河南境内,夜宿在人烟稀少的黄河边上,河水浩淼,在夜风轻抚下波光荡漾,不远处有家渔村,亮着点点灯火,凄凉微薄如豆,除了少许秋虫啼鸣啾啾,以及惊涛拍岸之声,四外一片寂静,大有“蝉噪林愈静、鸟鸣山更幽”的意境。金叹月缓步走向渔村,意欲买点肉食酒水充饥,将近村口时,猛地察觉村子周围的气氛有点不妙,似乎隐伏着杀机。具体是什么缘故虽说不上个子丑寅卯来,心里忐忑不安之意却愈发强烈,沉吟间,脚步不知不觉慢了下来,当即屏住呼吸,轻轻盈盈的缩进山路两边的深邃草丛中,凝神观望。以他此时的修为,凝神守一时,缩在草丛中,便是有人擦身而过,也发觉不出他的身影。
约摸过了小半刻钟的时间,遥遥望见黄河彼岸有一点猩红妖火,晃晃悠悠越过波光粼粼的河面,直奔渔村方向而来。妖火飞的不算太快,在月明星稀的夜空中还算醒目,一会儿就到了村口,猩红光芒坠落地面,妖光逐渐褪去,现出一个形貌妖冶的女子模样。此女中等身材,亭亭玉立,细眉杏眼,嘴唇浓艳,一抹胸脯高高耸起,大有直逼熙儿**的趋势。一到村口,便扭扭捏捏的朝村里走去,走了几步路后,在一株亭亭如盖的大桑树旁边停住,唇边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哂笑,伸出青葱般的手指,理了理鬓角发丝,装出一副妖娆动人的模样,斯斯文文说:“你们以为把门关起来,我就找不到安公子么?哼,想的倒美,老娘把狠话撂在这儿,今晚你们不把安公子交出来,子时一到,我就放一把火烧了河水村。老娘说得出做得到,不信就走着瞧。”她说的慢条斯理,说时面带微笑楚楚动人,威胁起来人竟不带一点凶巴巴的恶意。金叹月远远瞧着,暗暗称奇,此种情况甚为诡异,不明情由之前,不想轻举妄动。
桑树底下放着一块平坦光滑的白玉大理石凳,那女子说完便袅袅婷婷坐在石凳上,一面抚着胸前一束青丝,风情无限,一面含笑注视着村里的一举一动。
忽而一阵北风从河面吹来,金叹月鼻子一动,嗅出风中混杂了一丝浓烈的狐狸妖气,遂淡淡一笑,暗想:“原来是只小小狐狸精。我且看看她意欲何为。”
那狐妖眼波如水,在夜晚的昏黄灯光中竟不减半点妩媚之色,不时歪着脖子,把弄着秀发,痴痴笑着,突然间,毫无征兆之下,那棵庞大桑树枝叶中落下一张银丝神网,朝她当头罩去。此网不过半丈方圆,通体丝线皆为银白色,光彩亮丽,在黑夜中分外鲜明,且仿佛隐含着充沛灵力。
狐妖顿时惊得花容失色,仓促间便想化作一束猩红妖光逃走,不料那网收拢极快,早已把四周团团罩住,连同白玉石凳囫囵兜入网中,猩红妖光无路可逃,只得落下来,重新幻化出那个女子的模样,惊怒交集喝道:“是什么人在此暗算老娘?”
“哈哈哈,臭妖怪,你就这点微末道行,也敢来逞强,今日遇到我等大仙,算你命苦。”
一个得意洋洋张狂之极的声音从桑树上传出,话说到一半时,眼前三点青光闪烁,桑树下立刻出现三个中年男子。三人形貌不一,一高一瘦一胖,都穿着九鹤宫服饰,脸上表情得意之极。
狐妖瞪着他们喝道:“你们是什么人?老娘和你们无冤无仇,为何要暗算于我?”
那高个男子一脸淫笑,身上半点也没有修真之士的气度风采,笑嘻嘻道:“死妖精,你可真是不知死活,连九鹤宫的大仙都不认识,枉费你修行了这么多年,也不知道你是怎么混的。”
狐妖道:“你们是九鹤宫的人?哼,老娘一向不曾招惹过你九鹤宫的人,和你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河水不犯井水,你为何要害我?”
那胖子倒显得法度庄严,一脸敦厚,厉声喝道:“妖孽,你不过是区区一只小狐狸修炼成精,怎敢奢望和两榜进士出身的安公子结成连理,这不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么?且不说安公子对你并无情意,就算安公子和你两情相悦,你难道不知道,人妖结合乃是犯了天地大忌?”
狐妖恨恨道:“我和安公子缘定三生,这是上天注定,有什么大忌小忌的?我来找自己的夫君,又碍着你们什么事?难不成,是河水村的这群家伙去九鹤宫找你们来这里管闲事的?”
高个男子道:“河水村的人自然不曾去过九鹤宫,是我们三人刚好路过此处,听说你在这里为非作歹,我九鹤宫一向以降妖除魔为己任,此事落在九鹤宫弟子眼中,焉能饶你?”
狐妖怒道:“我呸,老娘的事情哪轮得到九鹤宫那群无耻之徒来管,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九鹤宫是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管我?”说话的口气,显然是对九鹤宫的人不屑一顾。
三人闻言一怔,随即愤怒不已,齐齐喝道:“住口,我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