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仙云岭的第六天,江湖上居然格外平静,静的让人不寒而栗。骆千雪默默地坐在掌门静室里的主座上,一双妙目频频望向下首几个最亲近的姐妹:薛蔚、葛岚、辛如媚。掌门静室是仙云岭除了祖师祠堂外最庄严肃穆的建筑物,距离仙云宫主殿颇远,孤零零的一座小型楼阁依山而建,四面种着许多青松翠柏,绿树成荫,景色幽雅。
“都说说你们的看法吧。”在万籁俱寂中,骆千雪轻启朱唇,淡淡地说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薛蔚等人猛地望向掌门人,眼眸中似乎有无限言语,可是嗫嚅了一会儿,却只有年少轻狂胆大心细的辛如媚直抒胸臆:“师姐,现在我是看不懂五圣山那些家伙的心思了,按理来说,他们这些年来到处兴风作浪,意图霸占我仙云岭的据点,前些日子又不惜大动干戈,悍然进攻我们西凉地界的据点,杀了我们那么多人。可是自从玄女观血案发生后,天峰等人返回五圣山,迄今已经六七天了,五圣山那边竟然没有任何报复性的行动,这怎么都说不通呀。”
一向口无遮拦的薛蔚马上点头附和道:“是呀,辛师妹言之有理,自从掌门师妹执掌本派门户后,天云天峰等人从来没有把我们仙云岭放在眼里。这次他们在玄女观吃了这么大的亏,死了二十几个弟子,比起我们牺牲在西凉十二座道观的弟子总数还要多,于情于理,都不应该不吭一声呀。我本来以为天峰返回五圣山他,天云肯定会率人来大举报仇雪恨。想不到几天过去了,五圣山那边倒是静悄悄的,一点动静也没有。”
向来厌恶热闹崇尚宁静的美女葛岚幽幽接口道:“现在最反常的不是五圣山,而是南方的太阴教和阴山魔教。”
骆千雪眉头一蹙,美丽优雅的额头上笼上了一层疑云,诧异道:“怎么啦?葛师妹,你打听到了什么消息?”
以美貌著称的葛岚苦笑道:“我打听到的消息有点让人匪夷所思呀。上次太阴教在仙云岭上铩羽而归,弄得个灰头土脸,我原以为他们肯定会伺机卷土重来找我们报仇,可是根据我们南方探子打听到的消息,天雄回到大本营后,并没有继续组织教徒的迹象,而是将所有教徒遣散至南方的各个据点,短时间内看样子不会再次攻打我们了。耐人寻味的是,前些日子接到探子从阴山发回来的消息,阴山魔教最近在大举集结教众,似乎有所异动。”
“什么?阴山魔教集结教众?他们想干什么?”薛蔚凤目圆睁,异常惊讶地盯着葛岚,似乎葛岚就是阴山魔教教主阮天璇一般。
辛如媚情不自禁噗嗤一声娇笑起来,指着薛蔚打趣道:“师姐,你气势汹汹地质问葛师姐算什么意思,葛师姐又不是魔教教主,她怎么知道魔教的真实意图?”
薛蔚凶了她一眼,斥道:“去,小丫头片子,我什么时候质问你葛师姐了?我只是好奇罢了。”
辛如媚做了一个鬼脸笑道:“还没有质问,你去照照镜子,看看你的样子多吓人。”
骆千雪知道薛蔚性格直爽,辛如媚淘气顽皮,二人一旦斗起嘴来没完没了,恐怕几个时辰停不下来,连忙挥了挥手,掐断辛如媚的话头,略微提高声调道:“阴山魔教究竟意欲何为,大可以不必理会,毕竟先师当年与魔教现任教主阮天璇交情颇深,相信阮天璇不至于无缘无故找我们的晦气。何况近年来阴山魔教内讧不断,实力损失严重,比我们好不了多少,又要随时提防太阴教的偷袭,应该不敢妄动兵戈,再树强敌。我纳闷的是,太阴教和五圣山为什么会如此平静?你们说,这到底是为什么?”
薛蔚忽然脑洞大开,拍掌叫道:“哈,我知道了,他们肯定是害怕金怀月的逆血神光。”
骆千雪愠道:“师姐,我都强调多少次了,月儿练得不是逆血神光,而是太极如意玄光,你怎么屡教不改?不过你说的好像有点道理,就算月儿练得不是逆血神光,多少与逆血神光有七八分相似,逆血神光是何等可怕的魔功,我们知道,五圣山与太阴教的人自然知道。如果说他们忌惮逆血神光,不敢轻举妄动,也有几分可能。”
看到薛蔚又被掌门给训了一顿,辛如媚心里着实得意,调皮地朝薛蔚吐了一下舌头,气得薛蔚要动手扁她,辛如媚作势要躲到骆千雪旁边,薛蔚对这位外柔内刚的掌门师妹多少有些畏惧,只得收起教训辛如媚的气势,讪讪然道:“掌门师妹,你不能老是护着这个小丫头,你看她越来越没大没小,总是拿我寻开心。”
骆千雪幽幽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横了一眼辛如媚,辛如媚马上收起嬉皮笑脸,正襟危坐,不过假正经持续了片刻,马上嘻嘻笑道:“我说掌门师姐,我觉得他们害怕逆血神光不是有几分可能,而是几乎可以肯定。你们想想,所有记载逆血神光的古籍是如何评价这种魔功?逆天存在,所向无敌,横扫八荒六合,那种毁天灭地的破坏力可以与潜龙相提并论。啧啧,这些书相信你们也都看过,一千多年前,那位练成逆血神光的魔教教主横扫整个修真界,当时正教******仙派联手都被他杀的丢盔卸甲,溃不成军,他凭借一己之力消灭了所有实力强盛的修真仙派,导致天下正教修真衰颓了将近了八百年,以至于在五圣山崛起之前,偌大神州,居然没有一个实力像样的正教仙派。”
骆千雪点头道:“辛师妹所言有理,逆血神光的名头太大,的确足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