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阴教的人逃得比老鼠还要快,一眨眼就走的干干净净,留下狼藉满地。所有人都以为必败无疑的一战,就这么富有戏剧性的以诸长明大胜收场,莲花峰的人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呢,否则就难以解释这种突如其来的变故。
百灵岳青儿津津有味地吃着烧鸡,当真是旁若无人,一点淑女形象都不顾忌了,才嚼了两口,发现太阴教的人一溜烟逃跑了,都惊讶的怔了一怔,面面相觑道:“咦,他们怎么回事,就这样走了?”
金怀月一脸无辜苦笑道:“火龙童子好像看到我了,然后就跑了,我有这么可怕么?”
百灵岳青儿这才醒悟过来,心想原来如此,上次金怀月举手间就灭了太阴教数百精锐,连血祖天雄在他手里都扛不住两招,火龙童子当时在场,如何不知道他的厉害?他要是不撒腿逃命那才叫奇怪呢。
过了好长一段时间,莲花峰的人才从极度震惊中走出来,开始忘乎所以的欢呼雀跃,虽然每个人的心里都浮动着一个大写的疑问号。
金怀月看着这些刚刚从鬼门关走了一圈的可怜人,默默长叹一声,转身往回走,百灵岳青儿一边恣意地啃着烧鸡,一边跟着他。金怀月不知是在自言自语,还是在同二女商量:“估计这时候段辰逸应该醒了吧,我们赶紧过去看看,有些事情要问问他。”
三人从人群中挤出去,转进石门,沿着曲折小路返回正厅,将近正厅大门时,一个年轻弟子快步迎过来,对金怀月道:“金公子,鄙教教主请金公子到静室叙话。”
金怀月道:“贵教教主醒了?”那人道:“是的,醒了有一会儿了,他一醒过来就要我们请金公子去他静室。公子,这边走。”那人在前面引路,绕道正厅侧面一条幽雅小径,一路上穿花拂柳,九曲回肠,数十步后穿过一座侧门往里继续走,两边都是奇石堆砌的假山,倒也有几分韵味,穿过假山,又是一片花圃,种着数十种奇花异卉,各自争奇斗艳。百灵和岳青儿笑意盈盈伸手花圃摘了几朵娇艳欲滴的牡丹,放在鼻端嗅着,当真是名花倾国两相欢,就连那童子也看的痴了。
那花圃尽头是栋独门独院的庭院,里面走出一个秀雅妩媚的童子,迎着三人道:“金公子来了,鄙教教主有请。”声音清脆宛转,有如出谷黄莺,金怀月不禁多看了他两眼,见他大约十三四岁,长得眉清目秀,唇红齿白,皓腕如玉,顾盼间自有一种超尘脱俗的神女气质,忽地心中一凛,情不自禁绕着他转了几圈,又见他后颈肌肤胜雪,纤腰一束,隐隐闻到他吐气如兰,油然而生一种怜香惜玉的念头,寻思:“此人如是女子,必是倾国倾城之绝世佳人。”
那童子任他左看右看,只是低头赔笑,不敢吭声,百灵见金怀月古古怪怪绕着一个小童转圈子,笑道:“师兄,你这样盯着人家看来看去是什么意思?看的人家连脖子都羞红了。”
岳青儿比百灵多了几百年的江湖阅历,早就看出了端倪,抿嘴轻轻一笑,赞叹道:“好标致的小童儿,你长大了一定会迷死不少男儿吧。”那童子淡淡一笑,低声道:“姐姐说笑了。”
金怀月定定地凝视着她,柔声道:“能告诉我你的芳名么?”百灵尚未明白过来,见他问的滑稽有趣,不由噗嗤笑道:“你问人家的芳名,人家是女孩儿么?”转念一想,这才如梦初醒,惊得捂住嘴巴,咯咯笑道:“哎哟,你看我怎么这么笨呀,她唇红齿白,明眸如星,肌肤赛雪欺霜,声音清脆甜美,不是女孩儿是什么?”
那童子依旧面不改色,微笑道:“小的不过是一个小小书童,哪里有什么芳名呀?教主给小的赐了一个小名,换做莲儿。”百灵讶异道:“那你姓什么?”莲儿低声道:“小的没姓。我是一个孤儿,十三年前,被人遗弃在华山脚下,是教主救了我的性命,抚养我长大。”“啊?”百灵吃了一惊,吓得捂上嘴巴。
金怀月在照心谷中苦读数年古籍,于医卜星象、阴阳相术等杂学颇有涉猎,隐隐发觉此女命犯劫煞,又遇羊刃,实是大凶之命格,也难怪他父母会将她遗弃荒野,遂默默叹息一声,道:“走吧,莲儿姑娘请。”
莲儿遂将他们请进庭院,自己却在门口站着,并没有随同进门的意思。金怀月等人回头看了一眼,百灵轻启朱唇,似乎想说点什么,可是话到嘴边突然忍住。金怀月点了点头,知道段辰逸多半是有所交代,便不再管她,带着二女大步流星进了庭院,来到一座琉璃静室之中。迎面只见段辰逸半躺在一张白玉石床之上,脸色苍白,含笑望着三人,指着床前石凳道:“你们来了,请坐吧。”
金怀月等人叫了一声道:“段教主。”遂在石凳上坐下。
段辰逸默默地看着金怀月,半晌不言不语,似乎在思索什么,金怀月也不着急,默默等着。百灵岳青儿与段辰逸均是初次相逢,二女见这个神秘的莲花峰教主容颜惨淡,脸色煞白,但是潇洒儒雅之姿态不仅半点未见减弱,魅力反而更为动人,尤其是那双灿如明星的双眸,清澈的没有一点杂质,就像是个襁褓中的婴儿,哪里像是一个统率着数百江湖豪士的大首领?二人一见之下,大为倾心,两双妙目频频相顾,脉脉含情,倒将金怀月这个乳臭未干的少年晾在一边。
沉默了半晌,段辰逸缓缓抬头,犹豫地眼神凝望着金怀月的双眼,悠悠道:“金公子,你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