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里好脾气了?”许诺端起茶盏一饮而尽。
她看似脾气好,只是为了配合许家六娘子这个身份伪造出来的,若真有人惹了她,她就算掉一层皮,也要让那人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许诺不再管胡灵,先唤了七月出去打探消息,随后便与吕九娘讨论一些吟花的诗词。
吕九娘饱读诗书,人文地理都很是通透,诗词绝句更是十分精通,许诺每每与她谈论文学上的东西都觉得所学颇多。
二人说着说着就谈起了胡灵早先在宋宅外说的话。
吕九娘斜靠在榻上的凭几上,道:“于其用蔫花,还不用落花,意境韵味都是好了许多。”
“说起落花,我倒知道一首以落花为名的诗,很是精妙。”许诺说得尽兴,双手一合就要诵读。
吕九娘听了,顿时来了精神,身子坐直,满心欢喜地等着,却迟迟不见许诺开口。
“六娘,怎么了?不该是忘了吧。”
许诺怔了一下,随后道:“原本是记得滚瓜烂熟,刚才太激动,刚要开口就给忘了。”
“真是给忘了?你啊,我本还想听听是怎样的诗,能让你这么夸赞。”吕九娘失笑摇头,之后便另起了话头,说起了别的事。
许诺刚才并没有忘记那首诗,反而记得清清楚楚。
可就在张口的那一瞬间,才记起这首诗她诵不得,也为此出了一身冷汗。
原因很简单,她记得的《落花》不是旁人所做,正是宋家小郎君宋祁。
《落花》:“坠素翻红各自伤,青楼烟雨忍相忘。将飞更作回风舞,已落犹成半面妆。沧海客归珠有泪,章台人去骨遗香。可能无意传双蝶,尽付芳心与蜜房。”
她早先在一些宴席上用过古人所创的诗词,可那些诗词都在后世几百年才出现,她用了也就用了,不会影响后世诗词的发展。
可《落花》却是宋祁几年后所作,她今日若在吕九娘面前诵出,以吕九娘惊人的记忆力,几年后宋祁做出此诗,势必会引得怀疑。
万幸的是她没说出来。
只是,以宋祁现今的脾性,许诺实在想不通他之后经历了什么,才会做出这等凄悲的诗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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