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宽的书房很是简朴,只有数架图书,一张长榻,几把椅子。书案上除了笔墨纸砚之外,并无任何珍奇玩好之类的摆设。小屋没什么像样的东西,收拾得倒也干干净净。长孙皇后坐在主位上,萧若芷站在下垂手的位置上。长孙皇后示意萧若芷走近些后,拉着萧若芷的手仔细端详着。萧若芷被看的很不好意思地低着头。
长孙皇后笑着:“宽儿挺有福气的,娶了你这么个俊媳妇。跟着宽儿,让你够了不少苦吧?”萧若芷抬头看长孙皇后一眼,腼腆一笑又低下头:“夫君挺会疼人儿的”。长孙皇后提高了声音:“是嘛!本宫可真没看出来”。萧若芷没有在说话,心中暗自揣度长孙皇后今日的来意。
长孙皇后看着萧若芷一板脸:“宽儿要真疼您,就不会让你住在这种地方了,你们两个赶快搬到王府”。萧若芷小声道:“民妇在这儿过得挺好”。看见萧若芷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长孙皇后不客气地;“好什么,堂堂一个王爷就住在,宽儿任性,你也不规劝一下?”
萧若芷看了长孙皇后一眼,实在是不知说什么好。过了一会,萧若芷左右问难的到:“娘娘,夫君是个心高气傲的人,被削爵罢官当时便没有了俸禄。民妇几次和夫君提起,先从民妇的娘家……”。
长孙皇后打断了萧若芷的话:“本宫知道!宽儿呀,就是太要强了。一家人何必呢,不过宽儿呢?”。萧若芷:“回娘娘,夫君一早便出去了,民妇也不知道夫君去了那里”。长孙皇后:“那样,你现在就回王府,这里本宫留下几个人等着宽儿便是”。萧若芷胆怯地说道:“民妇不敢”。
“宽儿那边有本宫呢”,长孙皇后望望萧若芷:“陛下昨天和本宫说起,今天要恢复宽儿的亲王爵位,你们总不成想着这里接旨吧?”。萧若芷听了长孙皇后的话,一开始惊喜万分。但眨眼间又黯淡了下去。长孙皇后将萧若芷的表情变化看在眼中,长孙皇后自然知道萧若芷的顾虑所在,便轻声安慰道:“等宽儿的爵位一恢复,就满天云雾散了”。
见萧若芷还在犹豫,长孙皇后怜悯地凝视着她说:“因为宽儿和是这罕见的一直没有利欲心的人,从无争权夺利的心,没有打压过任何人,只是一心一意地为朝廷了,为了百姓。本宫希望以后你们也要如此!先不要说太上皇,就是陛下多年也是很……”。
“也是什么。难道娘娘想说陛下一直对夫君疼爱有佳吗?”萧若芷听了长孙皇后的话,情绪有些开始失控了。眼泪止不住的向下躺着。“被押往封地入蕃,这样的疼爱,民妇还是第一听说”。
长孙皇后连忙解释道;“那是个误会,不是陛下的本意”。
“误会,什么叫做误会,一次羞辱还不够,还要接二连三的羞辱不止,如果夫君真的是为了自己的**私心,想要更多的尊荣,更多的权利。现在的结果,都是我们应该接受,因为那是我们必须要付出的代价”。
长孙皇后拍了拍萧若芷的手背道:“若芷,你说的这些本宫都知道,可是事情都已经过去了,陛下如今已经知道宽儿受了不少委屈,会对宽儿和你做弥补的,现在就不要再谈这些伤心事了,好吗?”
“娘娘,您不知道民妇的夫君”,萧若芷痛苦地说:“你们谁都不知道夫君,谁都不了解夫君。在余杭的时候,夫君为了朝廷和百姓,身上背了太多的东西,总想要一力担起。夫君总说作为一个地方官员,不能无所作为,为了余杭的百姓少受几分苦,夫君得罪了江南那些世家豪强,到头来谁能想到夫君会是这样的结果”。
为什么会发展到如今的状况……无论如何,想起来都会让人觉得有些头疼。长孙皇后默默看着萧若芷,叹道:“本宫知道有些事情无法让你释怀,可陛下他绝对无伤你们之心,再说现在陛下已经决定恢复宽儿的爵位,这些事情就不必放在心中才好”。
萧若芷默然半晌后道:“娘娘,民妇猜夫君什么爵位也不想要”。长孙皇后听着她的话,心里抽痛不已,不知道如何解劝才好。“其实,民妇倒觉得夫君现在这样挺好,清清闲闲的有什么不好?手中无权,不做事也就不会做错事,即使有人想寻嫌隙也难!”。
长孙皇后道:“若芷,你们不能太过意气用事了。本宫能答应你的事情都答应,可这件事情绝对不行”。萧若芷闭上眼睛,调整了一下情绪。有些苦涩的笑道:“娘娘,我们没有意气用事,民妇只是觉得现在这样挺好的,也许我们本就适合一个静静呆着”。长孙皇后叹道:“若芷,你怎么会如此倔犟?本宫一再劝你,你却一意孤行”。
朝堂之上三品以上的大员跪在前面,那些六品和七品的官员则一直跪到了大殿的门槛边。就在长孙皇后劝说萧若芷的时候,李世民也穿起了只有在举行大典时才穿的朝服,默默地坐在须弥座上,静静地望着他的臣子们。李世民思索良久后终于说话了,“朕有个想法,恢复李宽的爵位,你们以为怎样?”
杜楚客一听说要恢复李宽的爵位,心下十分紧张,忙说道:“当然应该立刻恢复爵位。但臣请问皇上,是否要说出一个理由……?”
李世民的眼睛瞟着杜楚客,干脆毫无理白地说道:“朕疼自己的儿子,这个理由行吗?”杜楚客被揶揄的涨红了脸,只得答道:“是……”。孔颖达和虞世南目光一碰,各自露出欣慰的神情。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