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云双手猛地拍上桌面,撑起身子道:“年华珠,你不要太得寸进尺了!狗急了还跳墙呢!我虽然想要梅庄地图,但也有自己的底线,你要是再肆无忌惮地挑衅,我不保证自己会不会情绪失控之下错手杀了你!”
华珠微微一笑:“我知道你的底线在哪里,不管我问多少,你只需回答三个就好。觉得无法回答的,可以避过。”
淑云深深地看了华珠一眼,在心中认真思考了华珠的提议,复又坐回原来的椅子上:“别给我耍花招,要是我回答了三个问题,你的信还没写成,我真的会杀了你!”
华珠抿了抿唇,看向她:“梅庄是不是真的?它在哪里?你有没有去过?”
淑云眸光一暗:“我不知道它的确切位置。”
这么说,梅庄是真实存在的,而且淑云去过了。华珠暗暗记下这一令人兴奋的发现,提笔写了一句话,又不动声色地问:“庄主是谁?我认不认识?佛龛血泪是不是他动的手脚?”
“你应该不认识。”
“你不回答我的第三个问题,是你不知道,还是你不能说?”
“这个问题,过!”
看来,是她不能说。不过这也不能说明滴血泪的人就是梅庄庄主。好在比起柳昭昭、染千桦和长乐公主,淑云对梅庄的了解程度显然高出许多。华珠记起染千桦说她突然有一天醒来就发现自己有了梅庄地图和《梅庄五女》,她说的是突然有一天,但其实……有没有另外一种可能?那就是染千桦也去过梅庄,只不过因为某个特殊的原因忘记了?!
“你们几人都分别从梅庄学到了什么本领?梅庄庄主跟廖子承是什么关系?”
淑云深吸一口气:“柳昭昭学了易容术;染千桦学了剑术;长乐公主的是骑术;明德太后的是驻颜术;而我,修习了意识之术。”
梅庄……竟如此强大……
华珠心口一阵狂跳,到底什么样的人,才能打造出如此强悍的天下第一庄?
看了淑云一眼,提笔,写下了一张小纸条。
淑云接过一看,满意地点了点头,叫人拿来白鸽,绑了纸条放飞。
做完这些,淑云摸了摸自己的脸蛋,不怀好意地看向华珠:“廖夫人,我们来玩一个游戏怎么样?”
龙阳宫。
皇帝喜滋滋地坐在饭桌上席,看了一眼琳琅满目的珍惜菜肴,对廖子承讨好地笑道:“子承啊,胡国使臣快要抵达京城了,我打算在宴会上追封你娘亲为孝惠仁皇后,再向两国公布你的身份,你看怎么样?”
廖子承淡淡说道:“你把我叫来,就是为了说这些?”
“啊?”皇帝被廖子承的漠然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些……都是很重要的事啊。你是北齐皇子,怎么能顶着一个臣子的姓氏四处乱逛?”
廖子承面色如常地道:“你凭什么断定我是你儿子?我也有可能是余桢的。”
皇帝急了,亮出手道:“不,你一定是我的!”
廖子承看了看越来越晚的天色,记挂着华珠,就起身,行了一礼:“多谢圣上的款待,我还有事,先走了。”
“子承!子承你先吃几口饭!子承……唉。”皇帝叫嚷间,廖子承已经退出了大殿,望着金碧辉煌却又备显落寞的寝宫,皇帝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
廖子承走出皇宫后发现华珠与七宝不在,问了守门侍卫,之前的侍卫已经换班换走了,他们并不清楚。廖子承蹙了蹙眉,举步回了帝师府。回到流音阁时,巧儿又说七宝与华珠一直没回,连流风也不知上哪儿去了,廖子承眉头蹙得更紧。
突然,一只白鸽落在了窗台上。
廖子承拆下白鸽腿上的纸条一看,眸光霎时冰冷了。
拉开抽屉,取出锦盒中的三张梅庄地图,廖子承跨出了帝师府的大门……
空旷的院落,燃着一堆盛情的篝火。
篝火两旁,用架子搭了两个一人高的台子,说是台子,其实就是几根木棍和一块小木板。小木板上,分别坐着流风与华珠,她们都被下了软骨散,斜斜地靠在身后的两根木棍上。
台子下方,是六把插在泥土中的尖刀,刀尖正对着小木板,如果小木板一断,华珠、流风便会掉下,立刻被它们戳穿。
廖子承赶到小别院时,看到的就是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被架在尖刀上的情景。流风呜呜咽咽地哭着,华珠面色沉静地闭着眼,听到他的脚步声眼皮子微微一动,却始终没有睁开。
华珠在心中已经提及了淑云的事,廖子承定定地看了淑云片刻,没人知道这短暂的打量中他到底想了什么,只觉那双深邃如泊的藏了太多暗涌,叫人心惊。
廖子承淡淡一笑,不紧不慢道:“梅庄四女,久仰。”
淑云行了一礼,妩媚地笑道:“侯爷终于来了,我还怕你舍不得梅庄地图,所以不敢现身了呢。”
廖子承亮出手中的三张地图,神色从容而冷静:“要地图就早说,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是啊,我为什么如此大费周章呢?”淑云似是而非地笑了笑,拍掌,两名黑衣人分别站到华珠与流风的身侧,大掌扶上了小木板,他们只需轻轻一拉,华珠和流风便会掉下去。
淑云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年华珠和流风,你只能保一个。另一个,会成为刀尖下的祭品。告诉我,你选谁?”
华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