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了!”
“杀人啦!”
随着惊恐的哭嚎声,吴桥城内开始出现了几处火头。左镇的官兵们开始砸开各个店铺、宅院的大门进去将内中财物搬取出来,有那漂亮的女人少不得要拖到一旁僻静之处配大爷们乐呵乐呵。
“姓王的狗贼!果然是祸水!八年前是如此,如今还是如此!”
几个仕绅在城楼上看着离自己家不远的街巷之中烟火升腾,哭声喊声叫骂声呻吟声不断,纷纷诅咒始作俑者的王家。
“老子诅咒王家一家老小不得好死!”
“这家人当年被列为东林党,老子还认为他们冤枉了好人。现在看。九千岁果然不错!东林党就是一群祸害!”
骂声中,南门外吊桥边又来了一支军队。
前锋的军官高举着印信,对着城头的众人高呼,“烦劳城上。打开城门!”
“怎地?又来了一伙?”
城中仕绅官员们惊了。已经有一群魔王在里面了。如今又到了一伙罗刹?看这些军马各个有甲。不少人还有不错的战马,想来是哪位将军的家丁亲兵之类。越是这样的军队,战斗力强悍不说。骚扰起百姓来也是一把好手。
“打开城门!”知县咬咬牙,下了这个决心。
“老父母!这!?”
“不消多说了。驱虎吞狼吧!大不了到时候从府库中拿些钱粮出来慰劳一下,也胜过这群左营的畜生毁了咱们吴桥好!”
“如果要劳军,我出一千银元!”
“我出二百石小米!”
。。。。。。
城上很快达成了共识,吊桥放下,城门开放。
为首的正是第三旅的旅长廖冬至。
“敢问将军大人尊讳该如何称呼?”
知县肃具衣冠,领着几位绅士在城门口迎候大军入城。
“某家廖冬至,忝为南中军第三旅旅长。奉我家将军军令,从左路攻取沧州外围城池。不想到此发现此处仍为我大明所有。”
嘴里客套着,廖冬至却嗅到了血腥气。他本能的示意周围的兵士们迅速入城,控制城墙和城门。
“却原来是南中军到了!”
知县等人仿佛拨开云雾见到日出一般,南中军的战绩这些人也曾听到过,那可是能够阵斩奴酋的狠角色,让他们驱逐左镇便是对了!
“敢问贵县,城中可曾出了什么事情?”
看看南门已经在自己掌握之中,廖冬至收起了紧张的心态,询问这些当地的官员绅士。
“唉!地方不幸!有小股散兵游勇被城内宵小勾引而来,正在城中打劫奸淫。城中兵力又不足以驱逐此辈出城,唉!还望将军体恤这一方生灵百姓,先行将这些乱兵驱赶出去,吴桥父老定有厚礼相赠!”
左镇入城只是短短的一炷香时间,吴桥县东门左近的大街小巷己经成为地狱,除了一部分官兵仍然沿着大街向西门、南门、北门等处蜂拥而来,余下的大部分官军,己经脱离了队伍,开始三五结群在各处任意抢夺财物,打砸店铺,挥刀杀人。甚至是手执火把到处放火,焚烧房屋,更加令人发指的是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在街道上奸淫妇女。城中的地痞无赖青皮光棍,也是趁乱混水摸鱼,抢劫钱物。
街上横七竖八的到处是百姓尸体,其中不乏赤身**的死难女子,左镇的士兵们手持武器,不断地砸开了一家家住户的房门,随之而来的便是喝骂声,打斗声,东西打碎了的声音,兵器刺入身体后发出的痛苦呻吟,女人们的惊叫与哭泣声。
在吴桥县城的十字街口,距离鼓楼不远,此时正有几个乱兵在布店内嘻嘻哈哈地扛着几匹南中细布进进出,布店主人身首异处的倒在台阶上,店内的伙计,也吓得不知道逃哪里去了。
就在布店门口,又有几个左镇官兵不知从哪里掳掠来一个女子,就在这大街上将那女子按到地上,七手八脚的开始撕扯这个女子的衣裳,便要在光天化日之下胡天胡地一番。那女子拼命的呼救挣扎。奈何她哪是几个青壮军士的对手?衣裳一块块被扯落。
其中一个士兵哈哈大笑道:“当初大掌盘子的说要招安,我还以为再也过不上想砍死谁就砍死谁,想睡哪个女人就睡哪个女人的日子了!今天看来,做官军和做贼没什么两样!”
“就是!做官军比作贼还痛快!”
“轰”的一声巨响,那个正趴在那女子身上的士兵刚刚解开上身的棉甲,胸口便被火铳打出一个大洞,他的血喷溅出来,溅了她身下女子一身,那女子大声尖叫起来。
“兵是杀贼的东西,贼是杀百姓的东西。兵怎么能够和贼相比!”
廖冬至将火铳丢给身旁的护卫。抽出马背上挂着的长柄砍柴大刀。“传令下去。官兵作乱,以叛逆匪贼论处,杀无赦!”
“南中军奉令进城平乱,百姓切勿惊慌!”
“街头不得有闲人随意走动!违者以贼匪论处!”
火铳声响个不停。一阵紧接一阵。不时的伴随着铳刺刺入身体的噗噗声。刚才还在挥舞着兵器大肆屠杀抢掠的左镇士兵,顿时成了被宰杀的对象,开始狼奔豸突的向东门逃去。
他们溃退的队形后面。是第三旅的士兵不紧不慢的追击队形,一列开火,一列装填,一列从旁掩护,硬生生的将已经占据了大半个县城的左镇士兵赶到了东门附近。
不知道沿途有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