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中骂着,刘芳亮手中的长枪在那信使的尸体上蹭了蹭,擦去血迹,早有刘芳亮手下的亲兵纵马而去,将信使的战马牵了回来。
那是一匹出自耽罗岛的战马。父母则分别是天竺的大食马种和辽东所出的科尔沁马,身材高大,四腿修长,双眼明亮,一望便知是匹好马。
刘芳亮很是满意的跃上马背,左右奔跑了几圈,“大家刀枪上见真章吧!”
口中呼啸一声,身后数千骑兵便跟随着他的认旗,在冬日的荒原上卷起一道狂飙。
数万只马蹄敲打着坚硬的地面,不时有蹄铁将带着冰碴的泥土带得飞散到各处。大队骑兵紧随着刘芳亮率领的数百亲兵疾驰向前。马有良马、驽马之分,人的骑术也各有不同,队形便渐渐的分出了层次,形成了一道骑兵的浪潮。
“冲上去。杀!”
在浪头上,刘芳亮摇动着长枪,长枪、骏马、漂亮的大红披风,让他在这道浪潮之中显得格外耀眼夺目,便如钱塘江上的弄潮儿一样,长枪、骏马、披风。都是他的标志物。
可是,弄潮儿向潮头立,手把红旗旗不湿。刘芳亮却忘记了,他手中的长枪,是谁生产出的,身上的盔甲又是谁卖给他的,胯下的战马又是从哪里得来的。
“完了!明远叔大概要吃亏!”从望远镜里隐约看到了南粤军列开了阵势,壕沟、矮墙、方阵之间大小数十门火炮一字列开,早已是严阵以待的架势,何况,刘芳亮无端杀了人家前来的信使,更是激起了南粤军的士气,这一次,只怕刘芳亮要吃亏了!
“快!跟我上前去!把刘将爷抢回来!不能让他冲上去!”
罗虎有些气急败坏了。他知道,这种地形看似平川旷野,最是有利于骑兵冲击。但是以他对南粤军战术和训练水平、部队严酷的军纪的了解,南粤军是最喜欢在这样的情况下玩一个扮猪吃老虎的戏法,利用地形给骑兵队伍带来的错觉,依托修筑好的野战工事来暗算一下骑兵将领们。
其实也不是暗算,人家把这车马炮都摆在了明面上,都是你自己拍着马屁股猛冲上去的。
几道壕沟,足以减缓马队的冲锋势头,同时分割骑兵队伍。几道矮墙,更是最大限度的掩护了自己的步兵队伍,可以让他们依托土墙完成各种战术动作。
罗虎自从离开山东,与李华宇分开之后,也是一直在用学习来的南粤军战术去对付各种敌人,也无数次的组织手下军官们研习,打算寻找出来一个可以破解南粤军战术的法子,但是,却是一次次的以失败而告终。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刘芳亮上了这个恶当!罗虎催马而上,越过人群,不断的命令那些骑手们原地停下,退回原处!
但是,大队骑兵冲击起来的巨大惯性,又岂能是他所更改的?
“开炮!”
炮队指挥官一声怒吼,炮长们狠狠的挥动手中的红色指挥旗,那些在火炮炮位各自站位的炮手们拉动手中的发火绳,燧发机点燃了******,将被推弹杆狠狠塞到了炮膛底部的六磅炮弹、八磅炮弹推出炮膛!
一枚炮弹带着冲天的怒气,直奔最为显眼的刘芳亮认旗扑了过去!
巨大的动能将那名掌旗官拦腰连人带马打成两截,而且,冲击波把不远处的刘芳亮打翻在地。惯性将刘芳亮从马背上掀了下来,在地面上翻滚了几下,勉强想爬起来,感觉右臂却是根本用不上力,仔细一看,右臂已经无力的耷拉着,想来是骨头断了。
“明远叔!快!快撤!”
闻声找来的罗虎,一把将刘芳亮拽上了亲兵找来的战马,“快走!这是他们的炮火试射!马上就要更强的炮火来了!”
归德府之战,标志着南粤军与农民军之间的关系从暧昧开始走向了决裂。也标志着南粤军开始正式进入到了中原逐鹿的竞赛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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