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没用,帮不了姐姐…。”
说罢,他又仰着头,神色一亮道“不过,太子姐夫已经帮我和他师父说好,这次星语哥哥会直接带我去天山。姐姐,我一定会很努力,很用功地读书习武,快快长大,然后帮你一起,替父皇母后报仇…。”
“好”南意欢笑了笑。
她终是明白,越君行送了易炎一份什么样的见面礼。
……
宜遥居除了膳食之外,本就是供人闲娱之地,因此,南意欢等人用过午膳后便一直留在了这楼里。
越君行和沈星语也一坐一躺地呆在一楼,一人看似悠闲地品着香茗,眼神却止不住地往楼上飘着。一人双脚抵着精致的花漆几角,继续他的先摸,再抛,仰首去接,最后吐皮的动作。
同样静宁的空间里,只闻“噼…啪…”的咬壳声。
越君行不耐地皱了皱眉,无声地表达出了他的不满。
可是,某个心里正极度郁闷、极度不爽,屁股被戳的地方也极度疼痛的人,一边磕吐的更欢的同时,却也不忘暗运内力,耳聪目明地提高周身戒备,以防再度出糗。
“星辰如今在哪?”越君行状若随意地端起手边的茶盏,浅尝了一口。
“他在哪?我怎么知道?”
“怎么,你留在这里不走,不是因为知道他来了北越吗,所以在等他吗?”越君行紧接着又问。
“谁要等他?”沈星语连连摇头摆手道“我才不等他,谁不知道他和你一个德行,见到我,肯定二话不说就要逮我回天山,我才不要回去…。”
“那你为什么赖在这里不走?”越君行突然停下翻着书本的手,嘴角含了薄薄一缕笑意。
沈星语稍稍一楞,随后心中渐渐有些明白,又差点被这黑心的家伙绕进去了,
他眼珠滴溜一转,笑吟吟道“这个啊…。爷喜欢…。爷高兴…。你管得着吗……”
“你是不是又偷偷溜进风族了?”越君行语气闲闲地道。
“额…。”正在得意地继续哼着“爷…。啥”的人顿时僵住了声,正要反驳着什么的时候,突然听见馆门处传来一阵清脆的敲门声。
“小人是宜遥居的管事…。”门外传来刚才将几人引来的那个小厮的声音。
风寂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快速飞身到门后,轻轻打开了门。
随后,只见风寂将门开阖的更大了些,然后从门外走进一人来。
那人一袭鹅黄色精致的流苏软裙,鬓角边斜绾着一支七色琉璃步摇,轻盈的脚步带起几丝微风拂过,吹舞起那垂在胸前的一缕青丝,面上虽然不施粉黛,却好似随风纷飞的蝴蝶般显得清灵透彻,容光潋滟。
“锦瑟不请自来,还请殿下莫怪。”风锦瑟走近,在离了俩人几步之地遥遥福了一身。
越君行似是早已料到风锦瑟会来,所以并不惊讶只是浅笑地应了一声,随后意味深长地瞥了沈星语一眼。
只见沈星语缓缓闭上自己张大的嘴,不动声色地转了个圈,冲着风锦瑟嘿嘿笑了两声,搓了搓手依旧在榻上坐下,取过梨木小桌上的茶水就要喝。
却被前方横出的一手半路截住,然后一个淡淡的声音在他耳侧响起“这是孤的。”
顿时糗的惯来脸皮像城墙般厚的沈星语面色立即泛起了一丝从未有过的、可疑的绯色。
风锦瑟见状,倒也没甚太大反应,只是嘴角弯弧渐渐扩散了下。
那边,夜竹早已上楼告诉了南意欢有关风锦瑟来的事情,南意欢便携了易炎和玉阶从二楼走了下来。
风锦瑟乍然一见南意欢的容貌,惊讶不已。
南意欢这才醒过神来,反应出自己今日为了见易炎早已改换回了原先的容貌,而风锦瑟并未见过自己这个样子,也并不知自己的真实身份。
越君行入园后有和自己说,这次地点是请风锦瑟安排的,但只是告诉她自己要在这里私密地见一个人,也没有详说自己以及所见之人的身份等。
却没想到风锦瑟知道两人明日便要离开,竟然赶了过来辞行。
事已至此,看来也隐瞒不住了。
她看了一眼越君行,只见他面色从容,朝着自己微一点头,她便也明白他的意思。
于是,她落落大方地走到风锦瑟身边,笑道“这才是我的真实容貌,我既是东祁公主沈星染,也是原南楚公主南意欢?”
说完,她又指着正在从二楼走下来的易炎和玉阶道“那是我刚刚从西延寻回的失散多年的皇弟易炎,以及我以前的侍女玉阶。”
风锦瑟闻言以后更是惊讶,百年来风族之人虽然不介入外世,但对这中原诸国的大小事务还是有所了解的,更何况是朝代更替这样的大事。
因此,她是听过南意欢的名字,也是隐约知道她和南秦现任帝王秦陌之间的爱恨纠葛的。
她终是若有所悟,为何,那夜南意欢会和她说自己在遇到越君行之前,也曾遇见过错的人。
原来她,在享受到最终的幸福前,竟然经受过那么多的苦痛。
想到此,她拉着南意欢的手,声音略带感伤道“星染姐姐,我…。想不到你吃了那么多苦…。”
南意欢微微一笑,轻拍着风锦瑟的肩膀道“苦过方能思甜啊。”
语毕,她拉着风锦瑟,径直往越君行身旁的软榻上走去,坐下闲聊了起来,南意欢会挑着西延的一些趣事说来,风锦瑟也会说说最近自己上任后族里的一些事情。
一下午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