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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祁龙船上。
因着南意欢最近情绪极差,且御医再三交待要让沈星辰静养,因此越君行便吩咐所有东祁的护卫远远守在了渡口岸堤上,只带了沈星辰的几个贴身之人,自己和南意欢带着风妩等人守着。
二楼,南意欢的寝房内,传闻中那个悲痛不已,夜夜饮泪的人,正头枕着越君行的腿,掰弄着手指数着日子,口中低叹道“这都过去这么多天了,落璃总不至于躲到西延去了吧?怎么还不来!”
越君行轻轻握住她的手,止住她已经数了一日的动作,温声道“放心,会来的。”
“唉!”南意欢又是一声长叹“要是这样她还不来,只怕皇兄真要伤心的死掉了。”
越君行伸掌覆在她柔软的唇上,笑道“别说这些不吉利的,左不过就这几日了,再耐心等等吧。”
话音刚落,就见风妩在外敲门,随后一脸喜色地进来,低声道“主子,人来了。”
“来了!”南意欢听到的瞬间一骨碌从越君行腿上滚了起来,双目放光地问“确定是她吗?”
风妩笑着点头道“确定,我们那么多人在城外守着呢,还能看错不成?”
“什么时候能到?”南意欢笑逐颜开。
“估计再有一刻钟就能进城了。”风妩道。
“走,找皇兄去,我要去告诉他。”南意欢边说跳着下地就往外走去,谁知刚走了两步就被人拦腰抱住扯回。
“先穿鞋。”越君行将她揽回依旧坐在自己腿上,弯腰从地上拾起綉靴替她一只只穿上。
南意欢温柔一笑“谢谢夫君!”然后在越君行薄唇上又吧唧亲了一口,就往外继续奔去。
“你打算这样笑着出门吗?”越君行语声虽淡淡,却也带着掩饰不住的欣喜。
南意欢这才反应过来,前往沈星辰的寝房要走过一小段船廊,要是被守在岸上的人看见自己高高兴兴地出了门,那岂不是告诉天下人,沈星辰没事了吗。
那可不行。
于是她敛了敛神色,拉着越君行的手,低下头,规规矩矩地出了门。
“呵呵……”越君行看着南意欢憋得辛苦的样子,忍不住轻笑了一声。
……
不时,俩人上了三楼,沈星辰的贴身侍卫夜杀看见俩人上来,打开房门请俩人进去。
屋内,原本该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人,正好端端地坐在书案前一笔笔地画着,只是那面色较之常人究竟还是苍白了些。
本来越君行当初提出这个意见时是想让沈星辰完全装受伤的,可是后来沈星辰自己要求说一定要真伤,否则一定骗不过落璃。
所以当初在船上丰子书刺的那一剑是真的,只不过他剑术极高,下手时分寸把握极准,所以虽然看似外伤很重,但实则无碍,沈星辰只昏迷了一日就已醒来。
当然这些起先是瞒着南意欢的,所以当南意欢随着越君行上船后,所发出的的那第一声尖叫,确实是见到沈星辰真的受了伤以后的真实反应。
“皇兄……”南意欢娇唤了一声。沈星辰抬首,在看到南意欢笑吟吟地站在那时,整个人颤了颤,握着笔的手也微抖了抖,挤出几分力气道“是……是有消息了吗?”
“嗯!”南意欢描的细致妩媚的柳眉飞扬而起,重重地点了点头。
“啪嗒。”沈星辰手中的笔终于不稳落在了纸上,苍白的面上也终是绽出了一丝暖色“她,终于来了。”南意欢又笑着点了点头,喜滋滋道“来了,人已经到城外了。”
话音刚落,就听门边突然传来一声咬牙切齿的声音道“你们几个人当初也是这样算计我的吗?”
南意欢身体僵了僵,只因她已经听出了身后之人是谁。
她转过身来,眼眸轻弯地看向斜倚在门边的沈星语,脚步却不自觉往后退一步,整个人往越君行的方向缩了缩。不过片刻之后,她就挺直了腰背,反正有又不是她要把东祁江山的苦差使交给推给沈星语,她有什么好怕的。
沈星辰微微一笑“星语,你来了。”
“是啊,来看看你死了没有。”沈星语讥笑道。
他带着南易炎回到天山的第二天,就收到了沈星辰给他的信,信中沈星辰说说想将皇位让给他,当时他整个人就彻底炸了毛,差点就直接一个跟斗奔下山,回中原找沈星辰算账,可惜却被青云长老发现给困住了。
于是他只得憋屈地在天山待到现在,就在他日日搜肠刮肚地想着说怎么脱身的时候,却又听到苏太后派人来说沈星辰生死未仆,让他抓紧赶来华池的消息。
当时他就知道,彻底完了,晚了,这皇位不接也得接了。
所以才憋了一肚子火,一路飞奔而来。
沈星辰知道这次沈星语定然是满腹怨念而来,所以对于他的冷言讽刺也不以为意,甚至还有些愧疚地笑了笑。
沈星语从门口走来,路过南意欢面前时越过她,狠狠怒瞪了越君行一眼“还有你,伙着他一起把小爷我往火坑里推,你等着,这笔账爷我记心里了,改天一定要找你讨回来。”
越君行不以为意地笑笑,以传音的方式无声地说了几句,就见沈星辰的身形顿了顿,然后冷哼一声“爷的事自己搞定,不要你帮忙。”
“你们在说什么?”南意欢抬眼看看两人,不知道这是在打着什么哑谜。
沈星语面色略不自然地偏过头,咬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