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在西延的萧翰也命人通过云蔚楼传来信说,他的人在极西之地的一处峡谷内发现了一株依米花,但是可惜赶到之时,那株花已经枯萎,从花期看应是一年前盛开过。
南意欢听到这个消息时,想起自己在东祁冰室中沉睡了十多年的父亲,整整沮丧了两日,天天把自己关在屋里闷闷不乐。
最后还是越君行实在看不下眼,拖着她去青山的别院里住了两天,才让她渐渐松泛了心情。
期间,越无双也出宫到府里来找南意欢玩过几次,不过每次都是她一个人来,因为宗帝让越君邪全权负责张罗这次寿诞的仪程和舞乐部分,于是他开始天天忙得不可开交,偶有几次在宫里和南意欢碰到,也都是匆匆而过,连连叫苦不迭。
……
这一日,宗帝传召越君行入宫,南意欢闲的无事便跟他一起入了宫,等他们入殿时才发现冷天凌也在场。
由于越君离被囚,越君邪的精力都放在了舞乐上,所以宗帝便吩咐说让越君行负责接待秦陌,而燕惊鸿则是交给了留在京中休养的冷天凌。
当两人向宗帝告别后从殿中出来时,发现不远处一抹纤细修长的人影立在一处亭台上,深秋的风带着些许凉意吹拂而来,把她身上的裙裾吹得向后猎猎拂动。
“羽裳?”南意欢边唤边往亭间走去,越君行见状也只得随了过来,但只远远站在亭外,并没有进去。
冷羽裳回身,看见南意欢正往台阶上走来,柔笑道“见过太子妃殿下。”
“我们正要出宫,露过这里看着像你。”南意欢细细看她,发现她气色较半年前好多了,端然又是一个明媚动人的绝色美人。
冷羽裳浅笑道“今日进宫来寻无双,刚打算回府,淑妃娘娘派人追来说花房新出了一株牡丹,问我可要带回府,反正我闲来无事,就在这等着,让含香去花房取了。”
“这次是什么新品?”南意欢笑问,她早就听说冷羽裳生xìng_ài花成痴,尤爱牡丹,为此,冷王爷还专门给她在府中建了一个大花房,然后每每征战到一处,都不忘给她去找当地的稀有珍品。
宗帝和顾淑妃知道后,每当宫中花房有新品培出,也都会给镇南王府里送一些。
冷羽裳笑道“我也没见过,听来的人说取名叫了琼紫。”
“听名字倒是很美,想来花更美了。”南意欢笑道。
冷羽裳眼中笑意满满,她问“你们是刚入宫还是要出宫?”
“我们刚见过父皇,这便打算出宫的。”南意欢答道。
冷羽裳抿唇一笑,她又看了看站在阶下仅披着一件薄薄披风的越君行,笑对着南意欢道“看来相池山那个神医倒也还不赖,我看太子殿下如今寒疾像是好了不少,我记得往年这个时候,恐怕已经用上厚厚的狐氅了吧。”
南意欢也侧首看了看淡然而立的越君行,轻快笑道“是啊,虽然那个神医开药方的时候说只能治标不治本,但可能是瞎猫遇上死耗子,夫君畏寒的症状倒真是好了不少了。”
有关越君行身体渐渐恢复好转的样子是俩人自西延回来之后商议而定的,目的是为了试探那真正对越君行施血蛊的人,他们想让幕后之人知晓,他的症状已慢慢在解,从而引蛇出洞,一举击中。
可惜,到目前为止,除了刚回京后几日宗帝让太医来瞧过一回以外,就再也没一丝动静。
“那便好。”冷羽裳也欣慰地道“羽裳亲眼见着太子殿下被寒症折磨了这么多年,如今终于有了好转,心中也很是为太子殿下欢喜。”
本来南意欢与冷羽裳初识的第一面时,她就亲自上门来跪着哭求说自己想要入府,嫁给越君行为妾。当时,冷羽裳给她的感觉便是,这个女子居然能做出这样不要身份和脸面的事来,想必是痴心太过,日后也难以自拔,却真的没想到,骨子里的她竟然也有着那般洒脱和绝决的性子。
就像今日这话她说的大大方方,虽然句句声声都在关切着越君行的病情,但却无法让南意欢心中生出一丝不自在和醋意来。
想到此,她便也笑着又回了两句。
不一会,冷羽裳的侍女含香手捧着一盆精致小巧的牡丹来。
那牡丹色泽艳若蒸霞,花瓣虽小但形如细雕,质若软玉,微风摆拂中,一股馥郁高洁的香气满溢而来。
冷羽裳乍然一见,面上惊喜异常,啧啧称赞。
便是连惯来对花花草草不感兴趣的南意欢也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冷羽裳又爱不释手地看了一会,方才和南意欢一起走向宫门,随后分别上了各自马车回府而去。
……
诸国中,最先到达的是西延燕惊鸿的銮驾,他抵达玉倾时方才十月二十一,离宗帝的寿诞还有七日之久。 因着有了宗帝的吩咐,且有着楚苏寻到金矿的缘故,所以冷天凌奉命出城三十里相迎。
事后南意欢听说,这位想来奢靡享受惯了的皇帝,照例又是浩浩荡荡带了几十车的人马来,满满当当地装着供他吃喝玩乐的东西。
只不过,这次相较于那年他去南楚,只是少了沿途一路收来的女人而已。
据说燕惊鸿在抵达的当日就被冷天凌带着请进了宫,随后又被宗帝邀着一同用了一顿相谈甚欢的晚膳,方才悠悠缓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