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白藤离开之后,黄兴真也没耽搁,拍了拍手,一脸扫兴地对林浩宇说道:“走吧,今天的心情就到这里了,改日再来吧。”
林浩宇没有反驳,应了一声,落后黄兴真半步,向外走去。
吴飞羽张了张嘴,也只能恭送,心里却是把白藤一家骂了一遍,要知道,如果他这里一日内出了数块稀有矿石,必然会引来大批客人,到时候不光是钱的问题,还会交下无数的人情,可如今黄兴真对自己心怀不满,这却更加的要命。
林浩宇随着黄兴真出了聚财仙坊的门,就听见黄兴真说道:“一个刚刚化液期尚未稳固的小家伙,你可能对付?”
黄兴真话音刚落,林浩宇就看见一道刀光向自己袭来,顿时明白了黄兴真的意思,他并不拔剑,而是右手一探,食指与中指并作剑指,带着落霞剑法的剑意向前一挥,耀眼的金色在他的指尖闪动,这一指直接戳在了刀光最薄弱的地方,只听“当”的一声,这柄刀凭空转了个弯,就那个刀柄卖给了林浩宇,林浩宇伸手抓过,真炁向其中灌注,直接将这柄堪称法宝的长刀变成了废品。
有些无趣地扔下刀,林浩宇转过头看向刀光飞来的方向,发现白藤和朱达全部愣在那里,不由得感到一阵的好笑,也是明白了黄兴真那句话的真正含义。
修真者斗法,并不是说境界高实力就一定会高,战斗的胜负取决于传承的秘法、得到的法宝、个人基础的扎实与否等等,而眼前这位白藤,若是初入凝液境界不稳也还说得过去,可是他连根基都没有打牢,这一身的法力纯粹是靠着丹药、灌顶一点点拔出来的,除了吓唬人之外一点实际意义都没有。
方才那道刀光,看似灿烂夺目,实则外强中干,那真炁的凝实程度根本就是笑话。还不如林浩宇现在的十分之一,若是说林浩宇凝液之后真炁浓稠如蜜,那么现在白藤的真炁就是水雾一般,空有液之表。没有液之里,还带着数不尽的杂质。
那柄刀虽然不是白藤的本命法宝,却也心神相连,如此轻易被毁,他根本没有时间断开与刀之间的联系。猝不及防之下险些伤了本就不牢靠的根基,那朱达把眉毛一竖,右手一探就要祭起法宝将林浩宇黄兴真二人击杀当场。
就在这时,一只有些干枯的右手搭在了朱达的背上,朱达的后背瞬间炸起了一层的鸡皮,他急速向前踏步,同时真炁将自己的浑身护住,半转身就要出手,可那只右手却轮了一个浑圆,直接抽在了他的脸上。
他的护体真炁仿佛纸糊的一半。被这一巴掌扇了一个细碎,他的左半边脸蛋眼看着肿了起来,满口的大牙连同着鲜血喷了出来,直到这一刻他才看见来人,这是一个干干瘦瘦的老道,古朴的脸上满是岁月的痕迹,颌下三缕长髯根根透风,花白的头发随意地在脑后挽了一个发髻,用一根桃木枝别着,一身道袍洗的发白。勉强能看出原本水蓝的颜色,前襟上胡乱地画着一个斗大的太极图,左手提着一柄破破烂烂的太极剑。
“光天化日之下动用法术伤人,行那怪力乱神之事。也不怕在凡间引发事端?”这老道说道义正词严,脸上正气凛然不怒自威,再配合这套打扮,自然有种仙风道骨、前辈高人之感,“给老道我滚蛋,再让老道在这城里看见你们。老道我就耳刮子抽死你们!”
朱达看到这道人惊惧不已,方才他随时慌乱之间护体,却也有六七成的功力,可依然是被轻易破掉,要拼命了说不得真被这个老道一耳光抽死,他也顾不得掩面,拉着白藤七拐八拐消失在人群之中。
林浩宇看着老道那一本正经的脸,再听着他的声音,不由得又气又笑,这老道不是别人,正是换了一身行头的神虚子,这个让他看不透深浅神秘莫测的老骗子可是他入道的接引人。
神虚子一耳光抽飞了白藤朱达二人,右手轻轻地摸了摸颌下的三缕长髯,笑着走到林浩宇面前:“李立权施主,又见面了。”
林浩宇的右拳轻轻地捏了一下,还不等他发话,就听玉佩嘀咕道:“噫,这个老骗子怎么也下界了?仔细应付吧小子,这老骗子可不好对付,稍有差池可是会把你内裤都骗光的。”
林浩宇的眼皮狠狠地跳了跳,下意识地想到了那一贯大钱的修仙许可证,他张了张嘴,就听见一边的黄兴真笑着说道:“唉,你怎么也来了?”
神虚子听了声音,当即吓得倒退了一步,他扭过头去,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打量了黄兴真一番,眼中的金光闪个不停,像极了传说中的火眼金睛,过了片刻,他那张老脸上就冒出来汗珠,压低声音问黄兴真:“您……怎么也来了?”
“许你来不许我来?”黄兴真睨了他一眼,也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根戒尺,轻轻地敲打着手心,漫不经心地问道。
神虚子见了戒尺,下意识地倒退了半步,脸上不见了仙风道骨,反倒是多了些讪讪:“当然不是,当然不是,贫道只是想着时机差不多到了,所以才来南疆走上一遭,没想到就遇上您了。”
黄兴真点点头,终于露出一个满意地微笑,他指了指一旁的茶馆:“不妨坐下来说说?”
神虚子摆摆手:“既然您来了,贫道自然是用不到了,只是贫道想要提醒您一句,时机到了。”
最后那四个字吐出时带上了真炁,甚至连他的嘴型都有了一瞬间的模糊,林浩宇根本没有办法分辨他到底说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