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紧地跟在杜傲天身后,在一众北燕皇朝皇亲国戚、达官显贵们羡慕嫉妒恨的目光中,林浩宇摇摇晃晃地走进了酒楼。
这酒楼不愧是盛京城最豪华的所在,门口那块由当朝宰相题写的“富贵楼”匾额也算是名副其实。这富贵楼的名字虽说俗了些,但恐怕这北燕上下,都想着来这里俗上一回。
酒楼采用的是天井式的设计,不同的是每隔几层便有一个伸缩式的隔断,在需要的时候展开供舞女、歌姬表演。理所应当,越是层数高的地方,能看到的舞女质量越高。
在小二的巴结声、侍女的娇笑恭维声、达官贵人们谄媚的问好声中,杜傲天带着林浩宇上了顶楼,这是一处靠窗又凭栏的所在。
靠窗,可以俯瞰整个盛京城的南城;凭栏,可以看见楼下大厅中来往的客人。
杜傲天靠窗而立,指着窗外的景色,不无感慨地说道:“都说高处不胜寒,可本座就是喜欢这种俯瞰众生的感觉!你来看!”
林浩宇闻言,向前几步站在杜傲天身边,俯身向下看去。只见街上行人熙熙攘攘,却是小如蝼蚁。任城市繁华、风云变化,在这处看来却不过是玩闹戏耍。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杜傲天如同着魔的声音传来,带着无边的**,
“可是,这些俗世的凡夫俗子,即便打拼一生、乃至传家三世,都几乎不可能走进这座酒楼,这座在那些酸文人最终庸俗、土气、甚至尽辱斯文的富贵楼!”
说着,杜傲天张开双手,很轻狂、很豪气、也很霸气地说道:“但是,对于我们这些修士而言,这一切都是唾手可得。任何一个我魔教炼体期的弟子,都有资格走进这座楼;任何一个破障期的弟子,都有资格做到上三层楼;而我这种魔门嫡传,只要走出师门便可以坐在这最高处俯瞰人间!”
“这一切,都是因为魔教的势力!因为我们个人的实力!有了靠山、有了实力,我们就能享受那些如蝼蚁一般的凡人拼尽一生都无法享受的富贵荣华!”
“站在外面的那些人一定很向往这里,任何一个有资格走进这里的人都是他们倾慕的对象。但是,他们不会、也根本不可能想象到我们这种最顶层的人的生活!”
“是的,他们就是一群蝼蚁,一群见识浅薄、没有丝毫力量的蝼蚁。就像蝼蚁无法理解到苍鹰的生活一样,他们也根本无法理解我们的生活。老农会认为皇帝用着金锄头锄地,乞丐会认为皇帝用金饭碗乞讨,这些蝼蚁能够想象的也就是我们用金杯喝酒吧?”
“但,你林浩宇是幸运的。你有着成为苍鹰的潜力,但你的经历、你的出身,却只能让你在麻雀的层面厮混。
可你遇到了本座,本座就能把你提升到苍鹰的高度。哪怕你现在还是一只雏鹰,未来也是鹰,也是翱翔九天的雄鹰!”
随着杜傲天的宣讲,林浩宇的双拳渐渐握紧。就在这一词一句之中,魔教那种实力至上、视凡人如蝼蚁、杀伐决断甚至是嗜杀成性思想,如同毒汁一样,无形无迹、一点点地渗进了林浩宇那并不算成熟的内心。
林浩宇努力地喘着粗气,猛然抬起头,沙哑地问道:
“可是,我告诉过你,我自小被家奴坑害,尸气缠身,已是经脉堵塞,即便长辈们用尽心血,也不过开辟一条勉强可以让我保命的缝隙。这样,我也能成为翱翔九天的苍鹰么?”
杜傲天哈哈大笑,那笑声张狂无比:
“我魔教功法,博大精深,又岂是你所能理解?无非是经脉堵塞,即便是天地影响无法一朝一夕打通又能如何?稍后本座传你一套功法,乃是在经脉外再行虚拟一套经脉以供真元流动的无上法门!所谓人定胜天,若不能逆天行事,我们与那些迂腐到极点的正教修士又有何不同!”
林浩宇闻得此言,禁不住泪流满面。他跪伏于地,任凭眼泪将地板打湿,在地板上化作一条小小的溪流。
杜傲天慢慢地俯下身,轻轻地在他的耳边说着,犹如恶魔的低语:“今天,本座带你过来,就是让你体验一下、见识一下魔教的威严与行事方式。
接下来,你便把你所领会的本门精义展现出来,让本座考校一番,放心,今日你的所作所为,产生的一切因果,都有本座为你收拾。”
说罢,他一把抓起林浩宇,然后站在天井边的围栏前,对着整座酒楼大声说道:“这位林浩宇小兄弟,是本座出道以来最看重、最欣赏的朋友,也是本座引入魔门的第一人!以后还仰仗诸位照拂!”
没有多余的话语,能走进这里的人没有傻子,他们都能听懂这句话的话外之音,这个叫做林浩宇的小子,他杜傲天罩着的!想动林浩宇,就要先问问他杜傲天手中的钢刀!
一名衣冠华贵、儒雅不凡的中年男子站在下一层对面得到栏杆前,对着杜傲天拱拱手,大声说道:“既然天王殿下为圣门增添了新的血液,那无论对圣门、对朝廷、乃至对整个天下,都是天大的好事。在下柳羽然,在这里恭贺天王殿下!”
,这魔教、魔门的称呼,魔教弟子可以说,但这些凡俗之人哪里敢说?也只有用圣教一词指代以示恭敬。
说罢,这位地位高绝的柳羽然伸手抓起一个酒杯,举在空中,大声喊道:“恭贺天王殿下得一知己,当浮一大白!”
楼中其余诸人见状,一边骂着柳羽然不要脸地抢了拍马屁的头筹,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