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最可怕的人不是最残忍的,也不是最精明的,而是最偏执的。偏执的人一旦认定了某件事情,就会义无反顾地走下去,哪怕遇到南墙都不会回头,民间常说的不撞南墙不回头不适合这种人,他们会用头把南墙撞倒之后继续前行。
毫无疑问,现在的林浩宇就是个偏执本质爆发、压倒一切的狂人,在大多数的人眼中,林浩宇的行为已经可以用“疯狂”定位,也就是说,他很荣幸地在这座山庄的魔教弟子眼中做了一个疯子。由于杜傲天的吩咐,没有任何人敢打断他的修炼,反而不断提供他需要的所有资源,负责他的起居饮食。
不过林浩宇并不会对此发表任何感慨,事实上他根本就不知道山庄内弟子关于他的议论。他每日里的生活,除了必要的辟谷丹和清水外,就是吃药、凝聚药力、努力引导真炁,开辟外丹田,然后在非人般的疼痛中放声嚎叫。翻来覆去,直至到达承受的极限,然后幸福地晕过去。
鉴于他每次晕厥前都会吐血数口,碧秀很贴心地为他准备了不少补血的药材、丹药化在水中,也正是如此,林浩宇才没落下一个气血亏耗、根基动摇的下场。
而这疼痛,却是免不了的,这《双脉秘典》开辟外脉,几乎便是于对着自己的皮肉开刀,坊间有贤医能够开腹治病,现在的林浩宇虽然未开膛破肚,却是在用药力作为刀子,在自己的体内硬生生的开林铺路。医者尚且不自医,林浩宇这做法,却是用这残烈无比的手段在对着自己开刀,非有大毅力不能为之。
在得知林浩宇修行的是非人的《双脉秘典》后,山庄中的魔教弟子不止一次地用林浩宇打赌,打赌他能够撑多久。但在最大胆的弟子所猜想的十五天过去后,林浩宇那中气十足的嚎叫声依旧响彻整个山庄。
于是那位开盘的庄家赚了个盆满钵溢,就差点把林浩宇当做财神供了起来。或许整个山庄中,除了林浩宇之外最希望他坚持下去的,便是这位庄家了。
时去如流水,转瞬间四个月已然过去。此刻,林浩宇每坚持一天,在庄家的赔率上都会翻上一番了。不过除了碧秀大模大样地在林浩宇坚持到成功这一项上压了四百万贯外,再也没人理会这个堪称闹剧的赌局了。
而闭关中的林浩宇已然开辟出了丹田,欣喜过望中的他并没有得意忘形,而是打算稍作休息后,一鼓作将外脉全部打造出来。虽然,这样得来的经脉没有了本身具有经脉打通后所具有的神通,但好在通体通透,毫无阻碍。
也就是在此刻,通过四个月近乎疯狂的调动,林浩宇体内那一丝微不可查的真炁,已然成长到缝衣针粗细。虽然因为经脉中尸气的压迫无法再增加体积,但在精纯度上已然远远超过了一般的入道期弟子。
推开房门,林浩宇迎着朝霞轻轻地伸了个懒腰,任凭凛冽的冬风吹在衣衫单薄的身上。昨夜大雪方停,这山间白雪皑皑,端的是一片银装素裹,再找下的照耀下好不耀眼。
因为四个月没怎么见到太阳的缘故,林浩宇此刻的脸色是一种病态的苍白,身体也瘦削了下去,脸上颧骨高高耸起,给他那张堪称清秀的脸上凭空添了一丝阴冷与肃杀。
几个功力比他高明了不知多少倍的炼体境界的弟子从他的身旁经过,脸上是毫不掩饰的畏惧和佩服。这种敬畏,发自内心,却绝对与杜傲天这个林浩宇的大靠山无关。任何人在见到一个承受了四个月非人痛苦后,依旧满脸淡然的疯子,都会露出这样的神色。
“小弟弟看来神功初成嘛,姐姐给你道喜了。”碧秀的声音远远传来,带着一股子难掩的媚意。
林浩宇的眼皮跳了跳,转过身恭声说道:“还是要多谢碧秀姐姐。若非姐姐尽心的照顾,浩宇断然没有今天的进境。”
碧秀的脸上突然腾起一团红云,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都帮你这么多了,你还不感动的要以身相许么?”
林浩宇暗叫一声不好,当下心中迅速地念着道家的净心神咒:“太上台星,应变无停,驱邪缚魅,保命护身,智慧明清,心神安宁,三魂永久,魄无丧倾。”
连连念了四遍,他才勉强压住心头的那一丝旖念,有余力张口说道:“姐姐还是别开这种玩笑为好,您这媚功得到进境,着实太快了些,浩宇怕是经受不住。”
“若你进境神速,姐姐却在原地踏步,那确实成何体统?姐姐可不想让当年傲天身上的事情在今天重演。”碧秀笑嘻嘻地说着,伸手一拍林浩宇的肩膀,一股真炁浩浩荡荡地冲入林浩宇体内,将他体内的情形探查了一个明白。
“重演?”林浩宇果断地抓住了这个词汇,当下分析起来,却将那股进入身体的真炁忘了个一干二净,反正杜傲天等人想要杀自己,也是早就杀了。
不查不要紧,一查之下,碧秀的脸上就是难掩的惊容:“想不到,真是想不到,你居然已经将丹田开辟了出来,还用你那弱的不像话的真炁,在四个月的时间内。这进度,可比当年的傲天都要快上三分……”
还在分析上一句话的林浩宇一听此话,当时又是一惊,一句疑问脱口而出:“杜傲天他……”
“他当然修炼了双脉秘典,否则就以他那差强人意的天赋,怎么可能坐上这盛京城的执事?”碧秀轻笑出声,然后感慨道,“这信念、偏执,可真不是说说玩的。谁也想不到,原来你竟然能有如此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