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票订在晚上,杨可和年绅两人都是中铺,因为不必太过着急的赶过去,所以选择了火车出行。(
杨可跟着年绅去另一个s市见马姑娘的时候什么都没拿。住在旅馆的时候其实还是有些别扭,为了应付旅行,她一早就去商场买了小型推杆旅行箱,紫罗兰色24寸,适合短期出行。
想起年绅好像也没有带旅行箱,她自作主张的买了一只同型号银灰色的给他,这样很多药剂可以放在箱子里,他也能带一些换洗衣物和洗漱用品。
一旦开始买东西就有些停不下来,杨可为自己买了一整套旅行外出用品的同时,年绅的箱子也被她塞满了。和她样子相同颜色不同的品质很好的纯棉毛巾,男士便携家居拖鞋,洗面奶润肤露的旅行分装瓶……共妖叼划。
想的到的想不到的,都买了一些。
于约定时间出现在火车站时,年绅看到杨可拖着两只箱子向他走来,便很自然的过去接走了银色的那一只,对她说了谢谢。
杨可没想到他能懂。但很快就想通了,毕竟年绅精通研究别人的心理。她心里开心,因为自己的用心被理解,但表面还是很淡的摇摇头说不客气。
年绅还像上次一样拎着一只黑色小皮包,毕竟火车速度不比飞机,他还为杨可买了一些路上吃的东西,在候车厅等候的时候。他将那只银色箱子打开,自己重新整理了一遍。
杨可坐在他身边,专心的盯着手机,虽然看似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她正在玩的游戏上,但她面部表情不自然的僵硬和玩不了多久就gameove的状态出卖了她。
给别人最大的尊重就是不捅破,年绅将箱子里的毛巾拿出来叠好,然后将所有东西分门别类按着区域放整齐,整个过程都故意让杨可看到。
他知道,她想知道他的习惯,所以,他呈现给她看。
之前也接过外地客户,但他习惯简单出行了,只要带好药剂。食宿方面他并不是很挑剔,可看到杨可的箱子他才真的觉得,自己过着这种在旁人看来不太正常的孤僻生活太久了。
“你会经常接这样的生意么?”杨可记得上一次马姑娘的事情年绅也是收钱了,但他好像有固定工作,那么这类事情很可能就是外快。
年绅合上箱子,将它立在杨可的箱子边上,看起来相配的就像一对箱子恋人。
“不是外快,拿到的钱用来购买足够的药剂。”年绅拍了拍箱子说:“这些药剂的价格不便宜。”
“这样……”杨可了然的点点头又问:“那你这一次是怎么被找到的?”
她知道这句话问的隐晦,年绅不一定能懂,上次好像是苏妈妈介绍给他的,但这一次她不太可能还会介绍给他这样的事情。
年绅其实心里明白,但也选择很巧妙的避开,解释道:“另外一个人接的,但是没成功,便联系了我。”
杨可的好奇心又被勾起来了,问道:“被催眠的人也是催眠师?”
按着她的理解。没有经过特殊训练的人不太可能抵抗的了专业的催眠,若是不成功,那只有这一个解释了。
没想年绅又摇了摇头说:“不是,事情有些棘手,去催眠的人被打伤了。”
杨可愣住。被打伤了……这信息量似乎有点大,她之前不觉得,这么一听好像去催眠别人还得担心自己的人身安全?
年绅自然知道她在担忧什么,对着她笑了笑说:“只是个意外,碰巧。”
火车于晚上八点半开车,这个时间睡觉还早,年绅将行李放在架子上之后便让杨可先去铺位上休息,他们这一间格子里的下铺是两位老人家,此时已经睡了,再去坐在下铺不太方便。
杨可脱了鞋爬上去,年绅将她的鞋摆好后也才脱鞋上床,杨可发现,他连袜子都是纯黑色的。
她的脚并不好看,常年穿芭蕾鞋发育的有些畸形,她在公共场合若是非要脱鞋都喜欢将腿向后曲着,把脚藏起来。
年绅则不然,他整理铺位上的被子时跪着,脚尖点着床铺,脚的流线型很好看,不胖不瘦,支着的时候有明显的足弓,筋骨分明的让人感觉到力量。
杨可收回视线躺在床上,发现年绅躺下后也在看她的脚,只不过她已经隐藏的很好。
她在等待他移开视线,可好像不太奏效,便望向他问:“对我的脚很好奇?”
年绅回视着她说:“只是在想你到底受过多少苦。”
他这话,好像包含了多重意思。
杨可平躺着,将一条腿蜷着,另一条腿搭在这条的膝盖上,就像平时训练一样的绷了几下脚尖,然后起来盘腿坐好,浅笑着对年绅说:“我的舞蹈老师说小孩子对长久的痛觉不敏感,察觉到疼的时候伤口可能都已经快要好了。”说到这里杨可用手握着脚踝说:“事实确实这样,我发现脚疼的不能忍受时,流血和化脓的部位其实已经在愈合了,就是因为再次伤到了愈合部位才特别疼,等完全习惯后,就没感觉了。”
“上一次用药后,脚踝疼么。”
“晚上回家后有些疼,但是没有肿起来,应该已经完全长好了。”
年绅安静的看着她,杨可收回视线,若是一定要用言语来形容,那他给她的感觉就像五月拂过面颊的清风,没有任何寒意,也不会太过熨烫。
这种感觉,淡淡的,却不褪味。
其实很想和他多说话,问问即将要面对客户的状况,问问她怎样才能帮上忙。但这些话在火车上讨论不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