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夫人讲的那叫一个真实,就好像自己当时在场亲眼看见了一样:“趁着赵嬷嬷和晴雨在说话,那芙蓉就趁机将三棱粉给洒在药里了……”

“二夫人这话说的可不对,您之前可是说了,奴婢我准备的这些三棱粉,是为了给夫人喝的,既然晴雨要了夫人的安胎药,那夫人定是不会喝了,夫人不喝,那芙蓉为什么要浪费了这三棱粉呢?您之前还说,奴婢我买这药可是找了不少人的,既然得到的如此不容易,我不会傻乎乎的浪费掉去给红柳喝吧?”

王姨娘打断沈二夫人的话问道,沈二夫人笑着摇摇头:“若是按照常理推断,你自是不会将这三棱粉浪费到红柳身上的。 可若是红柳小产了,沈夫人必定是要过去看看的吧?到时候受了血腥气,不正好给你提供了机会?”

“二夫人的解释未免太牵强了点儿,您是觉得我们侯爷不聪明,还是觉得我们夫人是傻子,或者是当我们大姑娘不懂事儿?红柳姨娘是为什么小产了?因为喝了那碗安胎药啊,我们侯爷可是很看重我们夫人这肚子里的孩子的,因为红柳喝了原本是给我们夫人熬的安胎药小产了,你觉得,那安胎药,我们夫人还会再去碰吗?”

王姨娘简直要笑了,这沈二夫人就是编故事,你好歹也编的没有漏洞才行吧。

沈二夫人轻蔑的看了一眼王姨娘:“若是那芙蓉自作主张,想着趁乱推一把你们夫人呢?这三棱既然是用过一次了,第二次可就不一定要派上用场了,只要让人在红柳那里等着,等大嫂过去了,背后趁乱伸手那么一推……”

王姨娘这次没忍住,真的挑了挑嘴角:“二夫人,奴婢刚才说的不明白吗?那奴婢就再重复一遍好了,您是觉得我们侯爷不聪明,还是觉得我们夫人是傻子?或者是觉得我们大姑娘不懂事儿?红柳姨娘是为什么小产了?因为喝了那碗安胎药啊,因为红柳喝了原本是给我们夫人熬的安胎药小产了,你觉得,我们夫人就真会随随便便就去红柳姨娘那里转两圈?”

那语气里的轻蔑,气的沈二夫人简直要爆炸了:“闭嘴!本夫人说话,哪儿轮到你来插嘴?你们夫人都没吭声,你真以为你比你们夫人还尊贵?”

“二夫人,您可冤枉奴婢了。”王姨娘不卑不亢的给沈二夫人行礼:“您说这事情都是奴婢做的,奴婢好歹也得为自己辩解一番啊,我们夫人之所以不开口,那是因为还没弄明白这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我们夫人不愿意冤枉奴婢,所以才任由奴婢辩解的。”

沈夫人笑着点头,无条件的支援自己这边的人:“是啊,二弟妹既然说是有证据的,那这事情就应该是说的合情合理才对,王姨娘心里有疑惑,我也正是不解呢,不如二弟妹先为我们解惑?”

不等沈二夫人开口,老太太直接摆手:“老二家的,既然是有证据,那你直接将证据拿出来不就得了?什么合情合理,这世上多的是无缘无故杀人的凶徒,有的不过是因为挨了几句骂,有人不过是因为被人瞧不起,有人不过是因为丢了一双鞋子,难不成谁还会一一追究这原因够不够杀死一个人?”

老太太说着就叹口气:“你们年纪小,不知道前朝的时候,大约就是四十多年前吧,京城就发生了一桩灭门案,一个凶徒,杀了一家老小总共十一口人,你们猜猜这是有多大的深仇怨恨?”

沈二夫人很捧场:“儿媳年纪轻,还真没听说过这样的事情,老太太,那凶手到底是为了什么?”

“不过是因为那凶手当时看上了那家的姑娘,那家瞧着凶手就是个没有家底的地痞,自是不愿意将自家姑娘嫁给他,于是这人就觉得那家人瞧不起他,处心积虑的,就找机会灭了门。”

老太太叹口气:“这样的凶徒,你怎么能为他的残忍行径找合情合理的理由?”

说着,扫了一眼沈夫人,十分不屑,沈如意也叹气:“那地痞实在是太残暴了些,不过幸好咱们府上的人,可没那样的地痞,尤其是王姨娘,当年还是祖母亲自挑选的呢,既能读书识字,又会弹琴作诗,还能管家理事,这样的人,在外面,可是当正头娘子都够格的。”

说的老太太脸色青白相加,那叫一个好看。当初沈夫人进门没多久,老太太就张罗着给沈侯爷纳了良妾,为了压制沈夫人,这良妾还是挑好的来,又要漂亮又要聪明,又要得体大方又要能读书写字,寻摸了一年多,才找到了王姨娘,当时老太太别提多满意了。

但凡沈夫人过来请安,那是一定要问王姨娘的。沈夫人在老太太跟前有个座儿,那王姨娘也能混上给绣墩。就是这次沈夫人回京,王姨娘都还能在长春园请安,可见这王姨娘在老太太跟前的地位了。

只是,到底是侍妾,当初就是为了压制沈夫人,后来则是因为王姨娘生了沈侯爷唯一的儿子。等沈夫人一有了身子,老太太又忙着对付沈夫人,又忙着照顾三房,差点儿就将王姨娘给忘到脑袋后面了。

这会儿,她也不愿意护着王姨娘。一来是因为王姨娘身份不够,也不过是个侍妾,二来,中间牵扯了个三房。之前二夫人可是来和她交过底了,这事情,三夫人身上也不干净,若是不用王姨娘定罪,那三夫人犯的错,可就瞒不住了。

在自己宠爱的儿媳和一个侍妾之间挑选,老太太是毫无疑问的偏心了。

可她能偏心,却不能让人挑明了说,尤其是,沈如意说这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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