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从来没有两全之法,要顾全一个人,便总会辜负另一个人。--
君王又如何?谁都会有戏言的时候,谁都会有背弃的时候,不是你就是别人,只是刚刚好,这回轮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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浔阳和扶晞在短桥上耽搁了好一会儿,他离开后就直奔前院,匆匆忙忙赶到,到的时候只看见八名小太监站在‘门’口,浔阳舒口气,简单整理领口和袖口方才进去。
进去时,屋子里除去两个服‘侍’的人,就是杨普奉绣和高坤海,杨普站在一旁,奉绣和高坤海坐着,她们轻声在‘交’谈,浔阳进‘门’时留心听了一两句,都是些客套话。
红木大桌子上放着一个锦绣盒子,‘挺’大的,里面应该是朝服。
见浔阳进来,奉绣立即起身,她同杨普都微微弯身行礼,随后站到一边,高坤海也是立即起身,不过他是等奉绣等人行完礼才说话,一面跪下,一面恭敬的说道,“奴才高坤海见过四皇子殿下《↓,,恭请殿下寿安!”。
浔阳越过高坤海走近几步,坐下后低声道,“高公公请起,不必多礼,让你久候,是本殿怠慢了”。
“谢殿下”,高坤海起身,掸掸两膝上的灰,他抬头,“何来怠慢,是奴才要多谢殿下热情招待”。说完看了看桌上的茶点。
浔阳随即扫了一眼,他扯开一丝笑,“应该的”。他看了一眼奉绣,随后对着服‘侍’的两人吩咐道,“你们收拾一下,退下吧!”。
待到屋子里只剩下四个人,浔阳略微直白的问向高坤海,“听说高公公这回来是为了……”。
高坤海搭腔,“是是是,奴才把正事给忘了”。他从袖中‘抽’出一卷明黄‘色’的小布帛。“殿下大喜,请接旨吧!”。
浔阳也不含糊,直接跪下,杨普和奉绣也一并跪在浔阳左右。“浔阳叩请圣听!”。
“天佑国祚,南国宏昌,今国泰民安实乃祖宗奠定之基业,朕虽德不敢比肩先祖,贤无法企及圣人,但自问事事秉承祖意,以祖宗之规矩,划己于方圆之内,南国古训,皇家子孙,凡年过十八,德行无亏者,皆可以封王拜将,开府‘门’于宫外,今皇四子浔阳,即刻至十八,人品贵重,资质咸优,堪为表率,今赐予其子爵爵位,特封其为广明王,万望四儿能想民之所想,忧民之所忧,不负圣意”。长长的一段话,高坤海一路说下来也不带喘气,他宣读的时候眼睛其实没怎么看圣旨,那上面的东西他读了一宿,早就烂熟于心。他把布帛卷起来,‘交’付给浔阳。“朝服华美,早便备下了”。
“浔阳叩谢父皇圣恩!”。浔阳接过圣旨后重重的磕过头,而后才起来。他扫了两眼桌上的盒子,没有要打开的意思。
高坤海笑笑,“殿下已经是王爷了,奴才恭喜!”。
奉绣也在一旁说道,“是啊!殿下日后就该自称本王了”。
“还没到册封大典,一切都还做不得数的”,浔阳摆手笑笑,笑过之后低下头,手里紧紧的撺着那份圣旨。
“不远啦不远啦,皇上已经定了日子,就在下个月初,也没几天了”。高坤海拱手回答。
“也就是提前了十余天?”。浔阳不经意的问。他问完之后看向奉绣,有些疑‘惑’。
高坤海老老实实的答,“是”。
奉绣回了浔阳一眼,而后对着高坤海说道,“这回有劳高公公了,路途辛苦,不若吃完饭再走?”。
杨普也在一边搭腔,“府里已经备下了饭食,高公公可以稍作休息,马上就可以用饭”。
“不了不了,奴才这边宣完旨,还要去趟淮王府,若是此刻留下来,怕是今天不能在日落前赶回宫去复命了”。高坤海笑着推辞,说着还从另一只袖管里取出同样的明黄布帛。
“高公公这是要去五皇弟的府里宣旨?五皇弟当年不是已经受封了吗?怎么如今还要接旨,是父皇晋了他的位分?”。浔阳一连串的问题脱口而出,让高坤海有些应接不暇,他顿了顿答道,“五殿下虽说早年受封,但毕竟当时没到年纪,祖宗规矩不能破改,所以一直以来五殿下都是担着淮王的虚名,没有真的称王,现在到了年纪,自然要正式的再下一道圣旨的”。
浔阳低头喃喃道,“原来是这样……”。嘀咕了一会儿,他抬头道,“那好,本殿便不强留高公公了,正事要紧”。
奉绣有意阻拦,她移动几步到‘门’口,“高公公留步,如今时间尚早,公公大可……”。
浔阳不理会奉绣对着他眨眼睛,他看向高坤海,“本殿送公公出‘门’”。
高坤海也不多加推辞,“谢王爷!”。浔阳浅笑,他走在前面开路。奉绣也不便拦着,只能跟着浔阳一起,一同送高坤海等人到四皇子府大‘门’口。
看着他们一行人浩浩‘荡’‘荡’的离开,奉绣轻拍了拍浔阳的手背,微有怨念的问道,“殿下为什么不极力留下他?此人有利用价值,殿下要好好把握!”。
浔阳装作听不见,他径直走回前院偏殿,杨普还守在那里,浔阳让他下去准备些事宜。
等到奉绣进来,浔阳毫不掩饰自己的情绪,“我讨厌那样的人,能忍耐着对他笑已经不易”。
奉绣叹口气,“殿下不能任‘性’的,那人是……”。
他皱眉,“我知道,他是秦值的儿子,可是,可是我就是觉得他是个祸害!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