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方青衣和离轩自地牢逃入暗道后不久,便被前来送饭之人发现,并通知玄辞。
可两人之前已将那不知名怪物的尸体塞住了出口,离轩还在上面布了蛊毒,一时将蓬莱门的人阻了阻,直到玄辞闻讯赶来,也未将这移开,而两人已去的老远。
玄辞寒着脸看着被破坏的地牢,身旁的人被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怒气吓得战战兢兢,连呼吸都小心翼翼,不一会儿,便有弟子递上一副已然泛黄的地图,他怒眼横过,那弟子连忙跪下。
“不长眼的东西,这点事情还要我亲自过目?养你何用?”
“弟子知罪,弟子知罪。”
说着,忙打开地图,看了起来,奈何这地图实在太过陈旧,莫说上面的字迹,就连上面画的线条都已变得模糊不清。
这名弟子看了半天,也支支吾吾的没有说出个名堂来。
见他这个模样,玄辞心中更是火起,一把抢过地图,一脚将他踹翻,自己看了起来。
可这模糊的线条和鬼画符一般的字迹,就算是他也看不明白,皱着眉,乱扫了两遍,将地图往旁边弟子身上一扔,走到还在清理洞口的弟子身旁,喝道:“弄干净了没有?”
其中一名弟子连忙转过身来,恭敬行礼道:“师傅,这钩蛇被下了蛊,已有师兄弟中蛊全身抽搐而亡,弟子们不敢大意。”
玄辞冷哼一声,右手摊开,“你们退开,拿剑来。”
众弟子连忙退了出去,不见他有什么大的动作,钩蛇的尸体突然掉了下去,就像失去支撑的沙堆,几声重物落下的声音先后而至,众人围上一看,只见钩蛇的尸体已被切成数块,如被剔了肉的虾壳,凌乱地散在暗道里。
玄辞将剑递给身后的弟子,吩咐道:“这蛊算不了什么,撒上驱虫的粉末,至多半个时辰,自会消散。”
“是,弟子遵命。”
“师傅,这,这好像,好像是通往缚龙洞的。”
玄辞转头一看,见是名为松节的弟子,正拿着那张泛黄的图纸,试探的说道。
见玄辞斜眼看他,这名弟子心中一害怕,赶紧跪下,“弟子胡说,还请师父恕罪。”
“起来,为师又没说你,瞧瞧你这没出息的样,你刚刚说什么,站起来说。”
松节慌忙站起身来,不敢正眼看他师傅,指着图上模糊不清的线条,对玄辞说道:“师父请看,这图上的路线和标准虽然模糊,但是这线条停顿转折处,依然可以辨认,弟子方才仔细看过,从此处画出去的这根主线,虽然岔路颇多,但是唯有此根线条笔画流畅,一画到底,弟子才斗胆有了此猜测。”
说完,恭顺的垂首站在一旁,不敢再多说一个字。
玄辞眯着眼,上下打量了一番自己的这个弟子,没想到他心思竟然如此的细,赞赏的点点头,吩咐道:“玄悲此时便在缚龙洞中,你带上我的令牌,马上去通知他,让他务必将那两个贼子捉回来。”
“是,弟子这就去办。”
“师父,请稍等,弟子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玄辞身后步出一名弟子,试探着问道。
“松音?何事,你说。”
“是,弟子是觉得,既然掌门师祖将此这两人交于师父看管,现在这两个贼子跑掉,他老人家必然将此事怪罪于师父头上,如果此时我们让玄悲师叔出手相助,那么在掌门师祖和众弟子心中,我们瑶觞一派岂不是比不上他们绿波一门?”
玄辞听得此话,心中微惊,自己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合该是平日里指使那个呆子惯了,忘了现在这个非常时期,怎么能让他抢了这个风头,当下改变主意,由他亲自带着松音、松节和松塔三人并上几名三代弟子前往缚龙洞。
而此时的方青衣和离轩在这暗道里也失了方向。
两人已经不知走了多久,不知走了多少岔道,却一直没有找到出路,方青衣提议两人分开,以免被发现了一个也逃不掉,可离轩说什么也不干,他也只得作罢。
离轩看着前面的方青衣,眉头皱的快要打节了,此时的他都快要后悔死了。
他跟着方青衣走出老远了,才猛然惊醒自己为什么要跟他一起跑?
自己的任务难道不是绊住他让他无暇去理漠离的事吗?
那自己现在在干什么?
不仅跟着他一起跑了,还在帮他逃跑!
他真是恨死自己了!!
不就是馒头吗?不就是咸菜吗?自己怎么就受不了了呢??
他越想越气,气方青衣也气自己!
更是下定主意,绝对不离开方青衣身边半步,待机会成熟,遇到蓬莱门的人,一定要想办法,让他再被抓回去。
方青衣却不知他此时的心思,一心一意的找着出路。
从那暗道下来,竟然进入了一个极为宽广的地下暗河,这山体被河水侵蚀,岔路极多,两人顺水而走,盼着能走出去,却不想仍然走错,又匆匆退了出来,反复几次,体力消耗极大。
“方青衣,方青衣,我走不动了,不走了。”
离轩抱怨着,也不管地下潮湿,靠墙坐下。
方青衣转过头来,轻笑道:“那好,你先坐会儿,我去前面探探路,再回来寻你。”
说完,便准备离开,但却被离轩一把抓住袖口,“不许走,我坐,你得陪我一块儿坐!”
方青衣无奈的看着较真的人,试了试抽回自己的袖口,却被拽的紧紧的,只得在他旁边坐下。
他刚一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