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能子笑着笑着,笑的越来越厉害,笑的声音越来越尖利,好似这是一件世间最好笑的事。。更多 。
三人看着他,面面相觑,却又不敢轻举妄动。
“他是不是疯了?什么活了死了的。”言西楼道。
苦能子的笑声戛然而止,面上的冷酷和眼中的无边杀意就好像他从来没有笑过一般,怨毒的看着言西楼,后者立刻闭上了嘴,却又不甘示弱的回瞪了回去。
“能师父,这是何意?忆姑娘到底是活了还是死了?”
风阮亭这话一问出,苦能子斜睨一眼,右手冷不丁随意一挥,风阮亭立刻滚了出去,直到滚出十余丈方才停下,这一下看似无意伤他,却使他方才的伤更重了。
“老不死的,你干什么又打我师父?要杀要剐,小爷就在这里,你来呀!”
“他叫我师父。”苦能子淡淡道。
言西楼顿时被他堵了一个七窍不通,半晌没有找到话反驳。
司酉却清醒的很,眼下可不是论师徒尊卑的时候,他手上的匕首一别,言西楼脖子上的伤口更大,血流的更快,疼得他差点一脚将司酉踹出去。
“放了我们,否则你的仇也报不了。”
“星云宫的杀人原来也会求人饶命。”苦能子讥讽道。
司酉一愣,他们的身份一向隐秘,世人只知漠离有十二天枢,却从无人知这十二人是谁,就连唐惜柔也不知道。
可他既然能一语道破,这个关头他也无力去想其中的缘由,“你不用‘激’我,放还是不放?”
苦能子看着司酉手上的匕首,眼中突然出现玩味的神‘色’,道:“让他们两个跑吧,你留下来跟我打,我保证你死了之后才去追,如何?”
“好!”
言西楼刚呸了一声,骂人的话还没出口,便被司酉这一声斩钉截铁的话挡下。
他有些勉强的站起身来,将匕首朝言西楼手上一塞,低声急速叮嘱道:“带着风神医快走,从小树林出去,切记别走谷外小路,恐还有人在外候着。”
言西楼脖子一梗,道:“什么屁话!我扔下你赵煜修那‘混’蛋还不把我撕了!你带着我师父走,他娘的敢追,老子就自己‘摸’脖子,让他什么都落不着。”
见他又犯浑,司酉恨不能一指点晕他,可又顾及风阮亭没有人背着是绝出不去了的。
“你少胡言!我死不了!从小树林出去便是那五百人所在,你去了之后,速速带人来我们才有活路!”
“屁话!”
“不是废话,你看这是什么?”司酉将领口拉下,‘露’出里面的金丝软甲,道:“只要我不被他打到,他想杀我还没那么容易。倒是风神医若不再好好休息,怕是能活下去这往后这伤也治不好了。”
“你们商量好了吗?”苦能子的声音响起,截住了言西楼的未出口的话。
言西楼瞪着他,司酉突然将他朝着风阮亭的方向一抛,自己已经转身拔剑攻向了苦能子。
言西楼到了风阮亭身边,那边的两人已经‘交’上了手,他犹豫了一下,见到司酉竟仗着抢攻之际暂时占了上风,终是下了决心,骂了一声,背起已经昏了回去的风阮亭,朝着那片赵煜修专为‘药’谷种的树林头也不会的跑去。
“好了,他们走了,你也不用再撑了。”苦能子侧头一偏,两指轻易的夹住司酉的剑,而持剑的人已是强弩之末,此时面上已呈死灰‘色’,口中不停有鲜血和着异物溢出。
原来刚刚苦能子那一指早已打断了他的心脉,他能撑到现在全凭着一口真气支撑着。倘若方才言西楼再多看一眼,定能看出他的一眼,但司酉却不能让他看出,因此他才挥剑抢攻。
“你不是来杀言西楼的。”
“是来杀他的,”一顿之后,两指一错,司酉的剑在他手中立时断成几节,“也是来杀你的,来杀风阮亭的,还有漠离,银月,风池等等,所有星云宫的人我都要杀。”
此时的苦能子在他眼中已经有些模糊了,司酉已经半分力气也没有了,恍惚中只见苦能子的颈间挂着一个‘女’子装胭脂的灵巧小盒,他一身邋遢,唯这盒子一层不染。
脑中灵光一闪,司酉咬牙使出最后的力气将手中的断剑朝着他的脖子掷了出去,苦能子轻蔑一笑,微微一偏躲了过去,可那盒子却随着他的动作被他脖间的红绳‘荡’了起来,司酉的剑飞过,恰好割断了绳子。
苦能子这才反应过来,慌忙用手去抓,可司酉的右掌已经朝着他的‘胸’口而来,他匆忙中急忙一掌推出,一接触才发觉司酉的掌上连半分力也没有,这就这半刻的延缓,那小盒已经离开了他的脖子,盒盖和盒身分了开来,一些细粉撒了下来。
倒飞出去司酉已如碎裂的木偶,苦能子又急又悔又恨的暴怒之声他也听不见了。
他没有猜错,那盒里是苦能子极珍爱之物,是忆琴雪一小部分的骨灰,那是他唯一的念想了。
这样他便能为风阮亭和言西楼多争取一点时间了,只要他们两个没事,自己也就没有辜负主上的信任和托付。
‘药’谷里虽然四季如‘春’,是一个生气盎然的地方,可这谷外却是异常的寒冷,却没有一日像今日这番让人觉得冷的能把人的三魂六魄都冻没了。
等言西楼带着禁卫军回来时,这雪地里只有司酉四分五裂的碎尸,看那模样就像是被一群野狗啃食过一般。
他不仅心中大恸,嚎啕大哭,司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