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穿过一片杂草地,又跃上了一处矮坡,只见不远处,几株足有四人粗的柳树前果有一处荷塘,塘边还有一间有些破旧的茅屋。.. 。
塘中的残荷灰暗的蜷缩着,可仍然让赵煜修觉得惊奇,而且竟然还有三两朵开的正‘艳’的荷‘花’,在这惨败中显得格外耀眼。
方青衣见赵煜修看的出神,笑道:“喜欢?”
“嗯。”
“我带你飞过去,近点看,如何?”
“不必,先去那茅屋看看。”
“好。”
两人刚到屋前,只听里面一阵叮铃哐啷的响动,似乎是锅碗摔在了地上的声音。
有人?
方青衣脚下一顿,此念在两人心中刚过,突听里面一声叫骂:“去你的,你知道这多贵吗?多难找吗?爷爷找了这么久才找到!暴殄天物,真是暴殄天物!”
这声音好生熟悉,两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出了同样的答案。
可立刻又有一个声音不甘示弱的回骂道:“贵贵贵,安老头,你这些年都活到钱眼子里面去了!”
师父?!两人更是惊讶!
“嘿,你堂堂一代奇侠居然怕烫,还把锅给摔了,你好意思吗?好意思吗你?”
“吱呀”一声,‘门’慢慢被推开,两人便见荠跟安不死正如两只斗‘鸡’般,叉腰对视着。
听见‘门’开的声音,两人都没有当回事,这山里时有动物出入,不过一日的时间两人已经抓了好几只。荠一边骂着一边就着脚下的被摔了的锅,一勾一踢,那锅便冲着方青衣而来。
直到两人听到了那锅落在外面弹落了几下的哐哐声,却没有听到野兽的哀嚎声,这才转过头来。
一时,这屋里的空气立时冻住了。方青衣两人有些不知所措的站在‘门’口,另外两人先是一愣,一反应过来荠的脸上立刻显出尴尬之‘色’,而安不死大叫了一声,一下子扑了过来。
也不顾方青衣怀里还有个赵煜修,一把将两人一起搂住,又哭又笑道:“我就知道你们两个没事,呜呜呜,老天有眼老天有眼。”
方青衣向后退了退,看着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安不死,哭笑不得,“安老你怎么也下来了?还有,师父你怎么也在这里,还跟安老在一处?”
荠也走了上来,将两人上下打量了一番,“进来再说。”
原来荠是要回到风霜谷中,先为方青衣探听探听谷中的消息,也好为他回谷铺路。可惜别说风霜谷,他就连这谷外的十万丛林也没走进去。
风霜方家的所在一直是个秘密,在这外围之地从第一代方家家主起便年年种树造林,这林是按着先天八卦为阵,暗合八八六十四卦之数。大雍朝灭后,原本十年一变得阵法更是年年都换,而这阵法如何变化也只有当代家主知晓。
荠仗着以前的经验,原本想要硬闯回谷,可谁知,只懂少少此道的他连最外层也没走进去,连出来也费了不小的功夫。
不得已,他只好返回来找方青衣。
原本他还在苦恼着怎么找自己这个宝贝徒弟,可刚一踏入中原,便听见处处有人在讨论殇王被刺失踪的事。
他思来想去,自己去找方青衣不如去找风阮亭,在那里说不准还能听到点消息。
打定主意,他便一路朝着‘药’谷而来,经过近十日的奔‘波’,他终于也到了这片森林,此时这火已经烧毁了近半。
不少宁军围在外面,不许旁人靠近。可凭他的目力,仍然可以看到在这林中有身穿黑衣的人似乎在找着什么。
荠想了想,很轻易的便避开了那些士兵,一头扎了进去。
他偷偷的跟在那些黑衣人身后,那些人非常谨慎,‘交’流多用特殊的手势和词汇,但是他还是依稀辩出了些究竟,他们身法和轻功都跟南家非常相似。这倒是更让他留了心。
“所以您一路跟着他们,就遇到了安老?”方青衣问道。
话音刚落,安不死立刻抢白道:“可不是吗?我们就这样遇上了。”
荠乜斜他一眼,冷笑道:“安老头,你似乎少说了点什么。”
“没了没了,什么都没有。”安不死打着哈哈。
荠冷哼一声,懒得跟他计较。方青衣心知肚明,定是自己师父救下了被追杀的安不死,知安不死要面子他也不便多问。
可他们又怎么会下来?
“唐‘门’的暗器。”荠说道,眼睛看向了一旁的赵煜修。
“成片的啊哗哗的像下雨一样朝我们‘射’过来,若不是爷爷身手矫健老当益壮,差点儿能成刺猬。这些人身上至少有两筒四绝箭,其他的就别提了。我说,赵丫头,你们唐‘门’的东西现在怎么像大街上的大白菜,人人都有。”
赵煜修没有答话,方青衣连忙岔开,道:“师父跟安老果真是身手不凡,我跟煜修这些日子一直养伤,方才有了好转,而两位似乎没什么伤。”
“呸!”这两声是两人同时道。
方青衣一愣,尴尬的赔着笑,安不死首先嚷了起来,“你这师父还好意思称一代大侠,爷爷早估‘摸’着这崖上定有不少藤蔓和矮松,悠着点也能下来。可是,那些灰孙子竟然在爷爷们下来的时候,从上往下泼火油,你‘奶’‘奶’的!这暂且不提了,你这师父,竟然连爷爷给他指的地儿一个也踩不住,这算什么大侠,你说说这算什么大侠。”
荠火气也上来了,怒道:“老子要不是带着你这只白发猪,就踩的住。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