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 。”言西楼猛地摇着头,这倒是让赵煜修有些奇怪。
言西楼也急了,道:“我什么都不想知道。就算我全家包括猫包括狗、蟑螂、老鼠的死都跟你有关,我也不在乎了,现在我只知道你必须按时吃‘药’。”
赵煜修被他的话逗乐了,端起那晚漆黑的‘药’汁一口喝完,司丁在一旁高兴的差点笑出声来,连忙过来接过空碗,背地里朝言西楼递了一个感‘激’的眼神。
见她如此听话,言西楼倒是有些不适应,东‘摸’‘摸’西看看,挠了挠头,道:“喝了就好,我煎‘药’去,你‘抽’空也休息休息。”
“你父亲叫言叶庭,十年前是太医院的院首。”赵煜修的声音从言西楼的背后传来,“当年,他为了我而死。你家也因我连累,被抄家灭族。”
言西楼的脚下有些虚浮,压不住的心跳像要‘抽’光他的血,十年前的记忆他早已没有了,赵煜修说的这些从他零星的记忆中偶尔还会跳出来,却只有少少的片段,并不清晰。
赵煜修看着言西楼停下脚步,却一直没有回头,半晌他才道:“什么抄家灭族,我不是还活的好好的吗?”
说完,突然转头给了赵煜修一个大大的笑容,腆着脸道:“要真心里不舒服,给我个太医院院首当当,如何?”
语毕,也不等赵煜修答应,一路小跑出了御书房。
他没有告诉赵煜修,这些事他其实已经知道了,慕容青霄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将他的身世和十年前发生的事一一写好塞进了他的衣服里。
知道了真相的人,有震惊,有伤心,却唯独没有愤怒。
他的年纪比赵煜修虚长几岁,他不知道十年前当娴贵妃命人将他一家子赶尽杀绝时,那时的赵煜修是怎样从唐家杀手的手下将他救下的。
那时的他也不过是半大的孩子,而且还是一个刚从大火中重生不久身受重伤的人。
十年前的恩怨,言家和娴妃的恩怨,他都不想去管了。他只知道,他不想让赵煜修出事,更不想让他死。
他是他兄弟,更是他的救命恩人。
想到这里,他有些出神,‘药’炉中蹦出了几颗火星,落在他的‘裤’脚上,他也没有察觉,直到司丁出声叫他,他才反应过来,疼得哇哇直叫。
司丁有些无语的看着‘乱’蹦‘乱’跳的人,将一物扔给了他,他顺手一接,摊开一看,竟是太医院的太医令。
“这这这,他来真的?!”
司丁白了他一眼,道:“给风神医的,你想的到美。”
言西楼握了握,哦了一声,有些不自在。
“不过这是你父亲唯一的遗物,主上说暂时由你掌管,待日后你医术‘精’进,让你执掌太医院也无不可。”
听闻此言,言西楼连忙仔细的端详起手上的太医令,只见右下角缺了一块,边角也多有磨损。
他细细的婆娑着,这太医令静静的躺在他手上,似乎在说着当日那抄家时的惨状。当他抬起头来时,猛然发现司丁离他极近,几乎与他面贴面,顿时吓了他一大跳。
“你你你,你干什么?”
他连忙退了一步,可司丁也跟着近了一步,‘逼’视着他的眼睛,点着他的额头,一字一字道:“你听好,这话是我说的。十年前主上刚到了星云宫,才刚刚开始习武,可一听到你家出事,她立刻从大漠赶了回来,凭一人之力救了你的命,还让风神医收你为徒。她没有对不起你,更没有对不起你言家。你要是有什么念头,最好趁早打消,否则若是被我发现了你想对主子不利,我第一个拧下你的脑袋。”
她这一说,言西楼倒是放下了心来,可怜兮兮道:“能别老是这么凶巴巴的,吓死我了。”
司丁不吃他这套,一把揪着他的领口,‘逼’着他回答,言西楼苦笑着道:“他救了我那么多次,我怎么会做出对他不利的事。”
司丁看着他的眼睛,慢慢的松开了手,道:“但愿你说的是真的。”
言西楼整了整自己的领口,问道:“他最近怎么呢?怎么整个人像是被‘抽’了魂似的,好像是要将自己往死的‘逼’,他这样作践自己还轮得到谁动手。”
司丁狠狠的剜了他一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言西楼有些莫名其妙,司丁瞪着他眼中能跳出火球来,就在言西楼以为她要发飙的时候,突然脚下一跺,骂了一声臭男人,气呼呼的转身离开。
言西楼被骂得莫名其妙,自己这又是怎么了?不自觉的伸出手想要抠一抠自己的脸,可手一张开,那枚太医令从他手心滑落,砸中了他的脚尖,这实打实的‘精’铁砸在脚上的滋味可不好受,疼得他顿时俯下身来握住脚尖,五官捏在了一起,只吸冷气。
而那枚太医令蹦了几下,静静的躺在‘药’炉前,炉中的火光映在上面,显得古朴又沉重,他的记忆突然被撕开了一个缺口。
眼前的画面流转,脑海中许多零碎的记忆连成了一线。脚边是浑身是血的父亲,他已是出气多进气少,怀里抱着腹上中了一剑已经死去了的母亲,身旁还有许许多多的人,模模糊糊的脸他已经想不起来谁是谁。
他只记得一声巨响,自己躲着的这个房‘门’突然扯断了般猛地飞了起来,有三个唐‘门’装束的人倒撞了进来。
直到这三人倒下,‘门’边才‘露’出一个瘦弱的身影,他的右手拿着一把剑,剑刃已经翻卷,剑上还有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