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青衣再一次向唐华银施礼道谢,随即转身跳进了方才降下来的前厅里,他刚一踏入,这前厅又开始缓缓上升,直到升到原来的位置才停了下来。--
‘花’海心眼睁睁的看着方青衣又跳了回去,又急又怒却毫无办法,忍不住哭了起来,一把甩开唐华银拽住她的手,一个人背着身站在在角落里低低的‘抽’泣着。
唐华银暗叹一声,过去想要拉她,却更是招了她的不满,喝道:“别碰我,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
见她哭的雨带梨‘花’,唐华银心疼道:“别哭了。”
他不劝还好,这一说反倒是更‘激’起了‘花’海心的怒火,指着他的鼻子一连声骂道:“唐华银,你良心被狗吃了吗?小姐过世的时候将青衣托付给了我们两人,这么多年他避走他乡我们已经很对不住小姐了,现在他好不容易回来,你不但不帮还将他往死里推!唐华银,老娘告诉你,我不跟你过了,老娘要休了你!”
一听她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唐华银顿时头如斗大,急忙解释道,“你听我说,我这样做自然有我的道理。青衣说他的爱人叫赵德佳,你知道是谁吗?”
‘花’海心不知他为何突然提这个,却又实在不知,便赌气不搭他的话。
唐华银站在她身后,面‘色’沉重道:“我本家侄‘女’惜柔曾奉族长之命接近宁国皇室,并育有一子一‘女’,皇子叫煜修,皇‘女’名德佳。”
‘花’海心闻言心中好似明白了,转过身来瞪大了眼睛看向唐华银,唐华银见她表情便知她已经想起此事。
‘花’海心略略想了想便已发现不对之处,问道:“不对,唐惜柔的‘女’儿不是已经烧死了吗?”
“死的是皇子,煜修。”
‘花’海心啊了一声立刻捂住了自己的嘴,眼中震惊的神‘色’却怎么也掩饰不了。
身为唐家的媳‘妇’,她自然也知道这之后发生的事,她越想越是心惊,越想越是难受,好半晌才放下捂嘴的手,将声音放的极低小心问道:“那现在在宁国当太子便是她了?”
唐华银点了点头,华海心又一次猛地捂住了嘴,这一次她再也说不出话来,双肩微微抖动着,大颗大颗的眼泪滚落下来,她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而哭,只觉得心疼得厉害。
唐华银将她拥入怀内好生抚慰,也忍不住叹出声来。
若是赵煜修不那么倔强,若是唐‘门’仍然好好的听话,那么宁国和她都还有一线生机,可从她开始抵制唐‘门’的命令,到扶植唐孤意上位,她就已经把自己‘逼’入了一处绝境。
风霜谷不会放过背叛自己的人,更何况她不仅带着唐‘门’背叛了风霜谷,甚至还敢跟大雍遗族作对,真真是胆大包天,自寻死路。
而这样一个人,却偏偏是方青衣放在心上的人。
一想到此,他便不禁为这两人感到悲哀,也将‘花’海心拥的更紧了。
“相公,就没法帮帮青衣吗?”
“现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若是青衣能够闯出去,或许还有点办法。”
方青衣不知下面发生的事,但从方才开始他便隐隐觉得事情似乎有些不对劲。唐华银是唐‘门’在风霜谷的代表,地位跟当年的江草荠一样,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他却被派来亲自镇守甲屋,以他的地位这实在是有些不合常理。
转念一想,如果唐华银出现在这里不是偶然,那说明什么?
说明风霜谷跟唐‘门’的关系已经发生了变化,而这变化绝不会是好的。
若是再加上这一层,那么方家对唐‘门’支持下的赵煜修就更是不死不休了。
这个想法萦绕在他脑海里,让他面‘色’越来越凝重,不知不觉他已经绕过前厅进入了院落。
此处的院落里由假山堆砌在近处,假山之后乃是一湖池水,池旁种有芍‘药’、山茶等树,长得恣意盎然,带着几分随‘性’。
从假山而过分出两条石子路,路上留有青苔,小心翼翼悄无声息的生存着。一条蜿蜒而转,通往后‘花’园,另外一条连着一座小亭,亭前五步处开有一扇呈葫芦形的‘门’,而这条路径直朝前拐过弯来又与另外一条路合二为一。
这景象在方青衣的眼里是再熟悉不过,这和方家租屋的布置一模一样,可这份熟悉此时却充满了诡异的气氛。
方青衣想了想,朝左侧而去,既然这里的布置跟祖屋一致,那么从左边过去便会直接到内堂。
他沿廊而过,保持着十二分的小心,当他走到亭前时,略略顿了顿,借着月光只见这亭前挂有一块匾额,上书着“仰止亭”三字。
高山仰止,亭者停也。这是要让他停步的意思吗?
可他能停吗?
方青衣微微一笑,转身离开,他的右脚刚起,左脚却突然沉下去了三分。
他连忙稳住身形,不敢轻易妄动,与此同时,一阵嗡嗡声慢慢围拢,这声音听起来就像一大群马蜂。
方青衣循声望去,顿时苦笑不得,不用猜了,几只心急的马蜂已经飞到了他的面前,跌跌撞撞地差一点便要撞上他的脸。
可一两只还好,听这声音至少有一整个马蜂窝倾巢出动。想到此,他哪里还敢迟疑,右脚一点,人立刻如弹丸迸‘射’而起,他刚一离开,方才他踩住的立刻马上又沉了几分,顿时这四周的墙壁唰的一声同时落了下去,弓弩上弦之声响起,方青衣暗道一声糟糕,迅速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