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长老,承让了。 。”
方青衣慢慢飘下,轻的像一片柳叶。
他对面的方弃智脸‘色’沉的能拧出水来。他根本没有想到就一招,就一个照面,他便败了,败得非常彻底。
“哼,江老鬼果真是疼你,这稀奇古怪的招式连我都没见过。”
这句话他是咬着牙说的,后背的汗被风一吹。方青衣刚刚那一招到底有多少个变化,蕴藏了多少后劲,到了这会儿他也还没完全‘弄’明白。
他唯一肯定的只有一件事,如果方青衣手上有剑,那么他现在就是一具尸体了。
“非也非也,”大长老方同一的声音‘插’了进来,“青衣这招式跟我方家看似一脉,却又不尽相同。”
方青衣老实地应下,正要说明,方同一突然目光大涨,厉声道:“拔剑。”
这两字一出,方青衣的心神被‘逼’一震,无涯剑蹭的落入手中。方同一伸手凌空一翻,近旁一支矮木脆声而断,径直入了他的手中。
“拈‘花’折木!大长老!”方惟道急声想要阻止。
拈‘花’折木是方同一的独‘门’绝技,这一剑法,他已经二十年没有用过了,而手中拿有武器哪怕只是一根树枝,也是三十年前的事了。
风霜谷中,已经很久没有人值得他出手了,好像上一次还是自己那个不争气的弟子江草荠硬要出谷,一时来了气,随手教训了一掌。
就这一掌,让当年一入江湖便被称为“天下第一”的江草荠,在‘床’上足足躺了半年。
“多谢太爷爷赐教!”
方青衣坦‘荡’回答着,话还在空中,人已朝方同一而去。
方同一眼眉间‘荡’漾着一股平和之气,他就站在那里不动不移,可好似这天地之‘色’都被他夺了去。
方青衣刚到他身边一丈之内,顿时压力陡争,他发现双合剑法没有半分用处。就好像是江河入了海,剑招到了他周围全都没有了意义,就好似再汹涌的河水,到了海里也自然的没了脾气。
虽说对于方同一的实力他早已有了估计,可却未想到,在他面前自己竟然连招都不能起。
方同一眼中神‘色’复杂难辨,只见他慢慢抬起手,将手中的树枝朝下一点,无涯剑顿时发出一声难耐的剑鸣,方青衣顿时感觉到一股嗜血的躁动自心底升起,得到此心念感应的无涯剑又发出一声剑鸣,好似出征的号角。
这股躁动之意让方青衣的内力也紊‘乱’起来,但无涯剑好像很兴奋。这股兴奋很显然是与方同一方才一招脱不了干系,方青衣抬眼向前,刚好跟方同一的目光相接,他的眼神中竟然有一丝赞许之意。
方青衣恍然大悟,顿时明白方同一的意思。
无涯剑剑式不变,剑意却已变了。
在旁的众人顿时觉得心脏压上了一块大石,面颊犹如刀刮冰刺,难受至极。
“退后三丈,运功相抗。”一直没有说话的二长老方绝圣的声音适时响起,众人纷纷依言而行,这不适之感才有所减轻。
这突来的变故让几人心中都疑‘惑’不解,风霜一脉的内力从来都是威而不霸,方青衣身为这一代的翘楚,更是深的其中‘精’髓,何以他身上突然传来如此狂暴之气。
方惟道的眼睛快要被对招的两人晃‘花’了眼,只见方才几乎还一动也不能动的方青衣,此时看起来竟然堪堪能和方同一打成平手。
“相公,你快看,青衣好厉害!”
‘花’海心雀跃的声音并没有影响到旁边的两人,唐华银眼神严肃,心中大‘惑’不解。
方惟道想了想,颇有些担忧地朝方绝圣问道:“二长老,现在就解开无涯剑的印记,对青衣来说,是否为时过早?”
“你看看他像是不能承受的样子吗?”
方绝圣说完便不再理会他,方惟道不得不暂时歇下再问的念头,转头再看方青衣,突然觉得这个儿子既熟悉又陌生。
“青衣,你的内力中居然‘混’合了别派功力,稀奇稀奇。”
“孙儿惭愧,这是我爱妻的功力。”
“哦?哈哈,不错不错。”
两人都是运用‘逼’音成线的功法,将声音直接送入对方耳里,外面的人只见两人招来招往,却听不见两人的对话。
“将这无涯剑置于你手,便是为了用你的赤子之心来压制这剑中的杀戮之意,未曾想你竟能与如此奇‘女’子结合,她的内力主杀主‘阴’,恰能补你之不足。如此这般,就算是这无涯剑完全解开,也必能为你所用。”
方同一这番话不无欣喜,但方青衣心中却苦涩不已。
“太爷爷,您的孙媳‘妇’是全天下最好的‘女’子,为了她孙儿不得不冒犯了。”
方同一眉头一挑,哦了一声,他很想看看方青衣怎么个冒犯法,一念及此,他干脆飞身朝后,给方青衣留出了施展的余地。
只见方青衣脚下各开八分,白衫无风而动,一招“夜来幽梦”轻的就连亲眼目睹的人都忘了他正在出剑。
这一招一出,方同一顿时眼前一亮,方才一直不动的下盘,此刻左脚竟然向后移了半尺,上身后仰,准备迎击。
而无涯剑却突然消失了,消失的连一点剑影都不剩,一旁的‘花’海心瞪大了眼,她实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叮”一声,树枝击在了铁剑之声,发出了金戈之声。
这时众人才看见无涯剑的仍然在方青衣手中。
“就算是风,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