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曲怀这一晕,可吓坏了一屋子的人,管家连滚带爬的跑出去大呼着府中的大夫,幸好这些日子大夫都在一旁候着,听见管家的叫喊,连忙奔了过来。
大夫又是掐人中,又是灌参汤,折腾了半晌,侯曲怀轻轻一咳,终于有了微弱的呼吸,大夫擦了擦满头满脸的汗水,心有余悸的对侯封山说道:“二公子,老爷气血逆流,淤血堆积,经脉不畅,唯有针灸之法方能散去,可老爷现在的身体太弱,如若有一丝闪失,恐怕恐怕……”
“无妨,在下来为侯前辈运功护住心脉,您请放心施针。”方青衣站起身来,义不容辞的说道。
“不可不可,方大侠您身上有伤,怎能如此?”侯封山连连摇头。
这话跟当日方青衣要去为侯封山运功疗伤,侯曲怀说的话一模一样。只是不过半月光景,这说话的人和等待医治的人竟换了个位置,世事无常,就算同样的话同样的场景,也不再是同样的人。
方青衣想起当日侯曲怀说话时的模样,也是这般斩钉截铁,心中有些苦涩,淡笑道:“在下身体无碍,二公子尽可放心。”
说完,对管家点了点头,管家会意的将侯曲怀扶起,大夫也连忙招呼药童开始准备。
侯封天气的脸色铁青,这一屋子的人竟然从头至尾没一个人询问过他的意见,就连府中的大夫居然向侯封山请示而不是他这个大公子,这分明是不把他放在眼里!
手臂一扫,桌上摆放的茶具哗啦啦的全摔在了地上,碎了一地,侯封天因为动作太大,牵动伤口,瞪着眼在一旁疼得直吸冷气。
屋里忙碌的众人一愣,见他此时竟然只顾着发脾气,心中皆有怒气,却不敢言,王小婉心疼的扶住他,轻声哀求道:“夫君,我们先回房吧,你的伤口怕是又裂了,是不是很疼?”
“滚开!我疼死了才好,我疼死了你就称心了!你哥哥想我死,你是不是也想我死?!”
“大嫂!”侯封山一步跨出,扶起被侯封天推到在地的王小婉,王小婉连忙挣脱,与他拉开距离,可更是引起了侯封天的极度不满。
“好啊!好啊!当着我的面就敢亲亲我我,侯封山,我早就看出你这个狼子野心的东西,当年父亲把你带回来的时候,我就该弄死你!你现在是不是巴不得我死?死了整个侯家还有这个贱人就都是你的了?!”
“夫君,我跟小叔是清白的…”王小婉实在忍不住低低抽泣起来,声音发抖的辩白道。
“大哥!”侯封山也动了怒,抢过话头,“大哥,父亲需要医治,你身上有伤,还是回去好好休息吧!来人啦,送大哥回房!”
下面的人得了令,精神一震,不由分说,抬着侯峰天便走,此时也顾不得尊卑贵贱,心中只知道,不能让大公子再在此处无理取闹,耽误了老爷的治疗!
侯封天的叫骂声越来越远,屋里的众人才放下心来,侯封山转过头一看,却正好撞上方青衣的眼睛,方青衣的眼神清澈而温和,却没来由的让侯封山心头一慌,连忙低下头去,却又觉不妥,抬起头来正视方青衣投过来的目光,“方大侠,有劳了。”
方青衣点点头,“不麻烦,还烦二公子向赵兄传个话,就说今日不能陪他去喝酒了。”
“好,方大侠放心,在下必将话带到。”
方青衣双掌抵在侯曲怀的背心,清残功法徐徐催动,真气开始在筋脉游走,赵煜修给的灵药果有奇效,方青衣感觉到自己的内力竟然有丝丝提升,心中惊喜不已,慢慢的将内力输入侯曲怀体内。
果然,侯曲怀的身体状况极差,脉搏微弱,真气不畅,方青衣小心的用自身的真气护住他已破败不堪的经脉,只要他的经脉能承受的住大夫施针,便能渡过此关。
可是,一盏茶的时间过去,却迟迟不见大夫施针,正在运功途中的方青衣不敢动弹,用眼神询问着。
可是大夫依然在一旁忙碌着,丝毫没有注意到,方青衣无奈,只得继续将真气源源不断的输入。
大概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方青衣渐渐有些不支,大夫终于准备妥当,对方青衣恭声道:“方大侠,我要为老爷施针了。”
方青衣颇为勉强的点点头,大夫手上的银针如电般插入了侯曲怀的气海穴,方青衣的眼睛募得睁大,随着大夫手上的针插入侯曲怀的穴道,在他的体内竟似乎突然出现了一个饿的发慌的怪物,将方青衣的内力猛地吸入。
方青衣只觉,侯曲怀体内吸力太强,自己的内力正加快速度一点一点的被他吸走。
他的脸色越来越白,汗水浸湿了衣衫,拼命与那吸力相抗,想要撤掌。
“方大侠,老爷现在伤势严重,方才被大公子气的怒火攻心,伤了心肺,这几日又接连饮下星云宫的独门秘药,经脉已如朽木,您如果想要撤回内力自保,自是没有问题,可侯老爷如果此时没有您的内力护着,就会立刻驾鹤归去。”
大夫说话的声音方方正正,不卑不亢,不疾不徐。
方青衣心中大惊,体内传来阵阵空虚感,眼前侯曲怀的背影也一个变成两个,两个变成三个,虚影越晃越多,越晃越快,想要撤掌却又不敢。
“明丁,快些,做干净点,别让人看出破绽。”侯封山催促道。
“侯公子放心,不会有人看出的,众人只会认为是大公子气死了侯曲怀,而方青衣自然是救人不得力竭而死。方大侠,你放心,你的侠名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