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母?妃子醉?
这两个字眼,将桌上几人的目光全部吸引了过来,众人皆知,妃子醉乃当今娴妃所创,别人所酿的妃子醉,酿法也自她处传出,而唐孤萧却称是自己姑母所酿,难道说…
唐孤萧满意的看了看众人惊异的目光,作出一副后知后觉、后悔不已的表情,苦着脸道:“真是,哎,我这人就这个毛病,一遇见谈得来的朋友,这嘴啊,就缺个把门的,什么都倒出来了,诸位请不要见怪。”
“唐公子,你刚刚说,谁是你的姑母?”苏婉仪小心翼翼地问道,口气中充满了不敢置信的意味。
“这个、这个……”唐孤萧欲言又止的模样,更是将众人的好奇心提到了极点,他面带苦恼,心中却得意至极的看着白云裳,只见对方也看着他,眼中充满了好奇,自是心花怒放。
“唐大哥,您该不会指的是娴妃娘娘吧?”吴意儿的口气小心翼翼,心中却肯定了八分,对唐孤萧的称呼也不自觉的亲昵了起来。
“说来惭愧,在下不才,姑母正是当今娴妃娘娘。”唐孤萧一副无奈的口气,倒像是在众人的逼迫下才说出来的。
“啊?!”吴意儿倒吸一口冷气,惊呼出口,猛地捂住自己的嘴,眼睛瞪得老大,圆鼓鼓的盯着唐孤萧。
在座的众人脸上无不露出惊讶之色,左右相看,却见对方跟自己差不多的表情。
唐孤萧端起酒杯,向白云裳遥遥一举,敬道:“唐某早闻姑娘芳名,今日一见,果然是琼姿花貌,淡雅脱俗,今日有幸与白姑娘结识,着实了了在下平生之大愿,虽死无憾。”
说着,一仰脖,一饮而尽,倒扣杯底,以表诚意。
白云裳不好抚了他的好意,只得举杯。
这一场两方冰释前嫌的聚酒,俨然成了专为唐孤萧而设的炫耀家室门楣的酒局。
唐孤萧高谈阔论着,中间夹杂着少女好奇崇拜的声音,偶有一两句男声插入,却是方青衣自己三人说着话。
夜凉如水,屋内的人喝的高兴,可屋上的两人却吹着冷风,这北海镇处处种满了银杏和槐树,这个季节,万物凋零,银杏叶也黄的凄凄惨惨,在行人不注意的时候,小心的飘落,仿佛怕惊醒了谁的一场好梦。
寒风呼啸,这里的夜晚比外面还要冷,冬风如暴躁的酒店老板娘,哗啦啦的要刮掉一切她不顺眼的事物,就算清除不干净,也得给个教训,让人知道老娘这暴脾气可不是好惹的。
福临楼的四周栽了好几棵槐树,可早已只剩下几片孤零零的干瘪枯黄的树叶宁死不屈的挂在树上。槐树在民间一直有种说法,隔世之人所在之处,不可有槐,否则,便会阻了他往生之路,日日徘徊在这人世的夹缝里,受尽折磨苦楚,故而有人言,有槐之处,必是阴气极重之地。
恐怕是听不到什么有用的事了。赵煜修在心里默默想着,如此冷的天,他还没有兴趣高度警惕的在屋顶听别人喝酒吹牛。
主意一定,习惯的望望天,今夜的天黑漆漆的,连颗星子都没有,但这并不影响他观天的兴致。
双腿一盘,就地而坐,双手放于膝上,便不再动。
他坐下的声音,吓了惊刃一大跳,骂人的话差点吼出来,双眼能射出刀来,可眼中却落入那个泥塑一般的身形,只见他放松的坐在那里,平视前方的夜空,一副入定的模样。
惊刃长吁一口气,看他的样子是不打算在监视屋里的人了,自然的放松下来,脚踩在瓦片上,也没了那份小心。
“唐孤萧,不监视了?”
“嗯。”
“一个唐门三代弟子,值得你如此注意?”
赵煜修沉默不语,夜风带起他的发丝,那张朴实的脸,连眼眸都暗了下来。
“还是,唐门?”惊刃不死心的问道。
静默在两人之间游荡,一个不理不睬,另一个也负气不再问,却也不愿离开,在他身后不远处,学着他的样子,也坐了下来。
又一片干枯的树叶没有抵住寒风的肆虐,挣扎了几下,认命的掉了下来,期间,又被寒风勾住,甩在半空,顿时四分五裂,最后才慢慢的落在地上。
赵煜修看了看这碎了的槐叶,眼中似有波动,惊刃也看到了,冷笑道:“有什么好看的,一片叶子罢了,早就该掉了。”
“万物皆有情,万般皆有命,即使知道最后的结局,但谁又能不挣扎一番就接受任人摆布的命运呢?”方青衣爽朗的声音响起,手中提了两壶温酒,说道:“赵兄,方才我察觉上方有人,便猜是你,果然被我猜中了。只是没有想到,惊刃堂主原来也在此处。”
惊刃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手上的酒,冷声道:“方大侠不在下面,佳人美酒,上来吹什么冷风?”
方青衣哈哈一笑,靠在赵煜修身边坐下,说道:“佳人美酒在下无福消受,倒是这寒风温酒,自是别有一番风味。惊刃堂主,来一壶?”
惊刃伸手接过方青衣丢过来的酒,看了看身前并排坐着的两人,忽然想起一事,对方青衣说道:“方大侠,在下曾听说你在大漠周边曾寻找过一位姑娘?
听闻此言,方青衣连忙转过头去,一脸期待的看着惊刃,问道:“银月宫主曾说过,是星云宫内的一名女子,惊刃堂主可有线索,方某感激不尽。”
“能够带着照着主上的脸做出来的人皮面具,在星云宫内五根指头都数的过来,方大侠不妨一一查过?”
“在下对星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