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师傅,蓬莱门的人来禀,说是漠离已现身,苦恒子掌门邀您即刻前往金仙殿。”两仪宫的弟子,杨桥说道。
观妙懒洋洋的斜在床上,眼睛微眯,打着哈欠,外衣扔在一旁,一副没有睡醒的模样,对他的话也爱理不理。
杨桥急了,顾不得师徒尊卑,跑进去,抓过衣服忙伺候着他更衣,嘴里念叨着:“师傅还是快快去,莫失了身份。”
观妙眼睛虚着,任由自己弟子给套着外衫,杨桥心下虽急,却也知自己师傅的脾气,不得不耐心的劝着。
好半天,终于将他的道袍给他穿上,可又见其发鬓凌乱不堪,杨桥连忙又给他梳洗起来,观妙就像一个不知事的婴孩,任他摆弄着。
待这些都处理好后,杨桥大大的舒了一口气,恭声道:“师傅,走吧,别让别人等急了。”可观妙却不搭理他。
杨桥凑到他跟前一看,只见他轻轻的打着呼噜,已经又会周公去了。
杨桥一阵头痛啊!
外间等候的弟子见两人一直没有出来,心中知是何故,可蓬莱门的弟子又来催了两次,不得不硬着头皮进去,见到的果然是这副情景。
众人心中一阵哀叹,正寻思着要不用盆水浇醒他,所谓法不责众,何况事出有因,希望师傅醒来后不要太过责罚。
想到这里,有人端着一盆水蹑手蹑脚的进来,杨桥深吸了一口气,在众位师弟鼓励的眼神下,狠了狠心,一副大义赴死的模样,端着水,便往观妙泼去。
岂料,他的手刚刚举起,观妙就像突然受惊暴起的野兽,猛地站起,不仅撞翻了水盆,在场的弟子还未醒过神来,他人已朝窗外冲去。
只听的一声大喝,“漠离!站住!老道儿可逮到你了!”
这一声声响极大,这里里外外的人全都听见了。
蓬莱门的弟子大吃一惊,连忙冲进观妙住的小院。
杨桥被刚刚打翻的水盆淋得浑身湿透,呆立当场,蓬莱门的弟子看到的便是一片狼藉的模样和傻站着的几个小道士。
“漠离在何处?”
一个蓬莱门弟子横眉问道,此人名为川乌。
众弟子正欲回答,耳里传来观妙的声音,“蠢蛋,为师出去一趟,你们看好了说。 ”
此话是观妙用千里传音的高深内功传来,只得他们几人听见。
“说话,漠离去哪里了?你们师傅又去哪里了?”
川乌见这几个小道士不说话,心中着火,言语上也越发不客气。
一位名为桑蒿的弟子答道:“方才我们正要出去,前往金仙殿,只见一道黑影窜过,师傅便追了去。”
“往哪个方向去了?”
“嗯、嗯…”桑蒿一时没想好,杨桥见状,随意一指,接道:“那边,刚刚师傅追着那黑影去了那边。”
川乌朝着杨桥所指的方向一看,皱眉说道:“那是后山,方青衣和那漠离先前便是关在那处,他怎么还往那方去?”
说着,又看向这几个小道士,这几人都非常肯定的齐齐点了点头,他也管不了许多,这捉住漠离乃是天大的功劳一件,只听他对下面人吩咐道:“你去向掌门师祖回话,就说观妙道长发现漠离逃向后山,现已追去,我等先前去支援。”
手下的人得令而去,川乌也立马带着人朝着杨桥所指的方向奔去。
后山洞中,白云裳点燃方才已经熄灭的蜡烛,小心翼翼的照顾着方青衣。
只见躺在石床上的方青衣,脸比纸白,头上不断有冷汗滚落,眉头皱起,嘴里讷讷的听不清说着什么,表情似乎痛苦至极。
白云裳心疼的为他擦拭着汗珠,可又满足的很。
如果时间能够就此打住,让她能和方青衣就此在这过一辈子,她也甘愿。
她看着方青衣,眼神柔的能化开最坚硬的铁。
那一日,在凤霞楼,白衣胜雪的江南才子出现在自己面前,那时,她还不知,自己这一辈子也逃不开这魔障般的微笑了。
“姑娘,请恕在下唐突,可否告知金霜花在何处?”
“你要金霜花作什么?”
“不敢有瞒,在下有一位朋友,他的妻子中了奇毒,非金霜花不可解。还请姑娘开恩,告之在下,方青衣感激不尽。”
“方青衣?江南才子,方青衣?”
“正是区区。”
那是白云裳第一次见到方青衣,她身子柔弱,常年生活在凤霞楼中,凤霞楼其实是一个很大的庄园,里面住的也都是凤霞楼的人。
不曾出去过的妙龄少女,常常听外出的同门说着武林中的趣闻轶事,听得最多的便是一个名为方青衣的青年才子,传说他不仅长得fēng_liú俊逸,更是武艺高强。
不曾想,这再寻常不过的一日,这只听过的人,便站在了自己的面前,比同门嘴里的人不知还要好上多少倍。
她只觉血往上涌,若不是蒙着面纱,只怕早就被方青衣看出了她的不对劲。
“姑娘如若知晓,还请明示,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姑娘之恩,来日,方青衣粉身碎骨也必报答。”
“我,我叫白云裳。”
方青衣一愣,转而笑道:“原来是人称武林第一美人的白姑娘,方某三辈子积的福分,有幸遇见姑娘。”
“方公子过奖了。”
“不知姑娘可知金霜花在何处?”
白云裳犹豫了一番,还是点了点头,说道:“不过此花乃是我派至宝,云裳就算有心相帮,也无可奈何。不如这番,只要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