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邹宛一声惨叫,猛抱住头,瑟瑟发抖。裴邵钧吃了一惊,贴着路边一个急刹,胸口被撞得生疼。他解开安全带,从座椅的缝隙间用力去够邹宛,但她只是低着头,缩在座位上发抖。
裴邵钧一阵心慌,顾不得查看来往车辆,一把推开门,跑到后座,连声叫她。见邹宛仍是闭着眼,毫无反应,又把身体探进去一些,给她解开安全带。
他温热的手刚离开扣带,邹宛已经六神无主得扑到他怀里。
裴邵钧愣住了。那夜的情景又涌上眼前,只是这次,他离她更近,近到一贯平和冷静的心,都开始激烈得跳动。
邹宛于他,便如心魔一般。扔了,不舍,放着,却加倍硌眼。在女人方面,他向来不愁,但却偏偏拿不住她----这丫头看似随和,却时刻和同事们保持着距离。她隐秘的心事,像一只魅惑的手将他拉近,却又在最笃定时猛然推开。
但此刻,她像一只无家可归的猫咪,完全瑟缩在自己怀里。领口有冰凉的泪慢慢渗入,然后,被体温灼烧、消失。裴邵钧心里生出奇特的的舒适感,为她的依赖和刹那间敞开的心。
“邹宛,没事了,我在。”他轻拍着她的后背,一边呓语一边慢慢低头。她发间的香气令他出神,不自觉地把唇凑上去,摩挲着她柔顺的头发。忽然,唇上传来粗糙的磨砺感,他愣了愣:“这是……”
这一顿,邹宛已清醒过来,惊惶得把他推开。一辆车从裴邵钧的身后堪堪擦过,留下一串响亮的咒骂声。
两人都是说不出的尴尬,裴邵钧正在那想说辞,邹宛已迅速缩回后座的角落,整个人几乎贴到门上:“嗯……裴总,我家就在前面……走,走过去就好。”
“行了!”裴邵钧低喝一声,砰得关了门。心中有团火又渐渐烧起来,他沉着脸按落车锁,看后视镜里的邹宛低着头,像下了很大决心似的,把按在锁上的手缓缓收回:“真的……就在前面。”
裴邵钧嗤笑一声,强压下翻涌的怒气,缓缓举起一只手:“邹宛,你不用紧张。我保证,再也不会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