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钱知诺陷入昏睡中后,三名异服男子从内室走了出来。
“你确定她就是那晚的女子吗?”站在中间身着华服的男子沉声问到。
“禀世子殿下,属下确定!不仅是因为身形声音肖似,更重要的是她身上独特的气味!”旁边的黑衣侍卫恭敬的回话,继续说道:“此女身上带有一种独特的,唤做影的香味。这种香料的妙处便同它的名字一样,一旦沾上便如影随行,叫你无处遁形,便是上天入地也能叫人发现踪影!”
“竟有这样厉害的香料!”世子闻言也不觉有些惊讶。
“这种香料世间并不多见,可说是珍稀罕有!‘影’的珍贵再于并非有钱便可买到,据说此香料出自于西域一个隐秘的门派,想购得者,除了要拥有一定的财力,还需得与它的拥有者结缘,否则便是天价也难得!属下从前有幸识得一位博学渊博的老者,而他在因缘际会时得了一些,因此属下才获知一二!”黑衣侍卫说到这里时面色一寒,“那影的香味淡而不散,香气平淡不易察觉。若沾染上,你靠近花,‘影’的气味则闻起来似此花;你靠近美食,‘影’的气味则与美食相似,若非知情者仔细探寻辨别,恐直到被对方抓住也不知所以!这样珍稀的香料,权贵富户便是倾尽全力也只能得一丁点。而她身上的味道已经十分明显,即便不仔细闻也能香气四溢,由此可知,定然是长期使用的结果!且不说这需要多巨大的财力支撑,更重要的是,她身边定有许多厉害的人物。若我们不知厉害,轻易对她下手,只怕会无端惹祸上身!”
“只要靠近她,便会沾上此香吗?”世子这样问着,不觉往旁边退了两步。
“请您放心!此物若非有心让人沾染,也就只如同普通香料一般,大抵也就是附着力比普通香料强一些,只消洗过便能去除!但有一种让香料发挥极致作用的方法,便是杀死香料的使用者,在死那一刻,‘影’的功效就会达到最大的效用。方圆几里的人无一例外都会沾染到香气,所以无论杀人者使用近程或者远程的武器,都不能幸免。唯一不会被发现的方法便是下毒,否则无论如何都会或多或少的沾染,若非密教中人,不然使用任何方法都无法祛除!”
“你也是道听途说,从未亲眼见过吧!我想这香料虽厉害,但也未必如你说的那样夸张!上次她破坏了咱们的好事,本该立即除之以绝后患!只可惜那时有些不明来路的高手阻止了咱们!现下她孤身一人,正是下手的好机会!还请世子殿下下令,属下这就结果了她,以绝后患!”此时说话的是世子身边的另一名蓝衣侍卫,此人正是那日钱知诺在街上遇到的一路颂唱《阿里郎》的歌者。他话音未落,便已经拔出了剑。
“不急!”世子抬手阻止了蓝衣侍卫仁彬,冷冷着看着钱知诺,“这个女人不简单!如仁表所言,若我们在此杀了她,只怕她身后的势力能轻而易举的找到我们的踪迹!也许顾及我们的身份不会对我们下死手,可是定会给我们带来不小的麻烦!这毕竟是在人家的地方!还有,既然她拥有这样名贵有用的香料,我们须得好好利用才是!”
“殿下所言甚是!”黑衣侍卫仁表最能明白主子的心意,已经大概能了解他的意思了。
仁表走到钱知诺身边,蹲下身,仔细观察她的相貌。而被称为世子殿下的男人则因为方才侍卫仁表的话而陷入了沉思,钱知诺的出现对于他现在的生活可说是一个不小的转机。
世子名叫李秀贤,并非当朝皇子,而是来自遥远的朝鲜国。从前朝鲜乃是天朝的附属国,后因天灾而无法承担每年的税供,他们几番上奏请求天朝减轻或减免他们的税供,但都被天子斥责,怒斥他们为逃进贡而诸多借口。不但没有减免税供,反倒增加了不少。朝鲜国终于不堪重负而发起叛乱,当然,由于军队与经济实力远远落后与天朝,是以最终被镇压收复。
自此之后,朝鲜不但要给天朝进贡更多的税供,而且天朝为防他们再起异心,强行将朝鲜国的嫡出长子,也就是世子殿下带到中土抚养,美其名曰让其学习汲取中原文化经济的精髓,以便日后更好的发展朝鲜国。实质上就是作为人质被扣押在京城,而且为防他居住在宫中窥视天朝秘密,便在京城最繁华的地段赐予他一座豪华的府邸,并“贴心”的安排了一些年轻貌美的侍女贴身伺候。
世子李秀贤表面上如众人所愿,颓废认命,不通中土语言,不学中原文化,只一味沉浸在被作为质子可悲可怜的自怜自艾中,不善也不喜交际,平日里多是呆在自己的府里,若非皇上召见,从不轻易出门。然而暗地里他其实一直在培养自己的势力,利用从前在朝鲜筹措的银子,涉足各种产业以钱生钱,由于他颇具经商头脑,是以日久天长的积累下来,倒也积攒了一笔可观的财富。而这家小酒寮只是其中一个非常小却重要的产业,因为它的偏僻不起眼,平日里的主要作用并不是用来做生意,而是他们朝鲜人秘密聚集的一个点。
世子李秀贤除了通过各种途径积累财富之外,还会拉拢培养自己在朝中的势力。他知道,日后若想顺利回国,这些朝臣的力量不可忽视。他所想,不仅是顺利回国,更重要的是他需要在回国继任王位后,通过自己现在建立的这些关系网,未来能够为自己的国家和人民换来修身养息的机会。他虽假装不擅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