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论楼重如何努力,夜半时分,花楹那望着前方的眼睛还是深深的刺痛了他的心,生疼生疼。
让他恨不得无视夜长风的命令。将夜笙带到她的面前,只要她再不会流露出那种仿若被最珍视的人抛弃的眼神。
“夜深了,小姐睡吧!明日就到玄冥了!”楼重忍不住上前打断花楹的沉思。
“恩!谢谢国师!”花楹点头,诚挚的道谢。估反讨血。
在楼重压迫的眼神之中,花楹拉起被子,盖上,闭上眼睛,可却一丝睡意也没有。
她能感觉到夜笙的气息,就在离她不远的地方,她甚至能听到他熟悉的呼吸声,原本以为就算有夜长风的逼迫,夜笙也会暗中前来见她,连日来,她无时无刻不在等候,结果却让她根本无法接受,他至始至终的都没有出现。
明明就在同一个队伍之中。明明相隔不远,可此时他们两人的距离就像是隔了千山万水,花楹从来没有如此清晰的感受到,他们之间的距离是那么的遥远,远到她拼尽全力都好似根本无法触及。
笙哥哥,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你不愿意见我?
两行清泪顺着眼角划过,滴落在锦缎之中,了无痕迹。
半睡半醒之间,花楹只觉得熟悉的气息拂过她的脸颊,想要睁眼却怎么也无法睁开。留在记忆之中的只有一声深深的叹息,让她闻之就想落泪。
大军回到玄冥,国师楼重满腹心事的被夜长风赶回国师府,担忧的看着被夜长风带走的花楹。
“夜莺,义父带你去个地方!”
夜长风对上冷淡的花楹,语中带着一丝诡异的气息。
花楹抬首,目光犀利如刀的望着夜长风那儒雅的面庞,清澈的眼眸好似看透了夜长风的心思。
夜长风一怔。有些尴尬的移开花楹那犀利的目光,心里却没有放弃打算,他定不能让这个女子搅了夜笙的婚礼,就算她是故人之女都不可以。
等到夜笙与蓝灵儿婚礼圆满结束。生米煮成熟饭,一切成为定局,他定然会好好补偿这女子。
“笙哥哥呢?我要见他!”花楹身形不动,清脆的声音中满是抗拒,她不相信夜长风这个人,就如同夜长风并不相信她一样。
他们都心知肚明,何必装出一副慈父的样子骗她!
已经回到玄冥皇宫。对她最重要的事情是见到夜笙,她一定要问清楚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为什么夜笙要躲着她?
若夜笙对她不满,若夜笙不想再见到她,只要夜笙将她娘亲所化的骨生花交给她,她自会离去,不必用这样的手段来折磨她!
眼中划过怒色,在夜长风眼中,这女子就是得寸进尺,儒雅的面庞之上带上冷色,应道:“夜笙有要事要办,等到他的事情办完,自会见你。”
“我现在就要见他!”花楹冷冷道,寸步不让,她明明能感觉到夜笙的气息就在皇宫之中,还说什么有要事,夜长风究竟怀着什么样的心思!
“放肆!”从没被小辈这样顶撞过,夜长风怒气孳生,他还要抓紧时间筹办夜笙的婚礼,没时间和这个小丫头在这里浪费时间,心思一起,夜长风就在花楹猛然瞪大的眼睛之中,猝然出手,一把抓住花楹,制住她的命脉,不管她的挣扎,带着她穿过宫殿来到一暗室之前。
将一旁的机关打开,暗室之门大开,一股冰寒的气息从门中传出,夜长风一把将花楹丢入门内,冷声道:“你就好好在这里反思反思,什么时候反思好了,什么时候出来!”
说完,暗室门关上,隔绝了里面的一切。
这样一来,定能万无一失!
暗室之中,花楹站起,闪亮的双目中第一次含着对夜长风的愤恨。
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夜长风竟要囚禁她?
莫名的头痛,忽然的晕倒,彻底的隔离,还有这过分的囚禁,到底夜笙与夜,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
对夜长风愤恨过去之后,心中陡然升起对夜笙的担忧,夜长风忽然的变脸,夜笙会不会有危险?
她原本以为是夜笙躲着她,但若不是呢?若是夜笙如今也是身不由己呢?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素手重重的拍打着厚实的石门,柔嫩的手不多时变得红肿起来。
“笙哥哥,你到底怎么了?”
“放我出去,笙哥哥,笙哥哥……”
囚室内千年寒冰散发的寒气让她的身子忍不住的发抖,可身子在冷也冷不过她的心。
无数可怕的念头再次回转在她的心间。
谁来告诉我,那一日到底发生了什么?
花楹陷入忧思之中,三年多前,若不是夜笙将她从地牢之中带走,她定然如今日一般,一个人孤独的待着地牢之中,没有声息,可那时还有娘亲的骨骸相伴,此刻,有的却是那不尽惶恐的心。
难道,上天注定她孤独一生,好不容易得到的全都要拿去吗?
倚在厚重冰凉的石门之上,花楹眼中泪水划过,忽然那悠远的叹息声响起,花楹瞳孔一缩,不,笙哥哥无事,那一夜,那个叹息,定是夜笙的。
只是,他既然无事为何不愿意看看她,他都不知道她有多么的担心?
她日日夜夜等着他的到来,可他来了,却不愿意让她看到。
这一段时间,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为什么所有的一切好似一夜之间全都变了个样子?
往日的一幕幕不断在眼前闪现,那所有的一切,那么的甜蜜美好,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