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儿臣告退。”
见事情已经落定,独孤澈便也不做多留,拱手行了一礼。便准备退出去。
不料天元帝抬手一压,“太子。”独孤澈微顿,天元帝继续道,“慢着。”
独孤澈抬眸看向天元帝,“父皇还有何事儿?”
天元帝定定的看了他一会儿,随即道,“你对此,有何看法?”说着,想了想,提示道,“那事儿,文阁老,应当于你说了吧?”
“父皇……”
独孤澈闻言微讶,目光看向天元帝,略有迟疑。
天元帝见状。便知道他在担心什么,摇了摇头,道,“你不必有所顾虑,这个江山,迟早都是你的,趁着如今朕这把老骨头还能有所动弹。有些事儿,也要让你有所指导才是。”
独孤澈闻言,急急便道,“父皇,您这是在说什么话呢,父皇身体越发的好了,定然能长命百岁。”独孤澈闻言,心里总是微有感触的。
天元帝笑着摇了摇头,“你也不必如此说的。朕自己的身体,朕自己知道。不过,朕看的开,人总归是有一死。都是早晚的事儿,朕活了这一把年纪,便也是够了。”
说着,目光看向独孤澈,“如今,朕便是担心你,有些事儿,朕虽然不说,可却是看在了眼里的,朕知道你性子仁厚,将来定然是个好君王,只是……”共助丸圾。
“有些事儿。有些人,你不去计较他们,他们与你计较,朕也不希望看到将来你们这些兄弟,为了这个位置而争得你死我活,不过,你既是太子,一国储君,便总是要拿出点儿你作为一国储君的气概来,一味的退让,并不会让某些人消停,朕所说,你知道了吗?”
独孤澈心头微震,天元帝说的这番话,说的实实在在,又点到为止,说的极为贴切。
他的确是心里有所计较,想着那些人,与他毕竟血肉之亲,做的太过,一是过不了自己这一关,二是怕天元帝对他有所想法。
却没想到,自己这些年来的忍让,看在天元帝的眼里,却是不满。
一时间,心里情绪颇为复杂。
天元帝见得独孤澈面容沉思,知晓他定然听了进去自己的话,叹了口气,便道,“边疆战况,如今情况不容乐观,今日文阁老他们进宫,便是与朕商议出兵一事儿,不过,朕心中自有计较,却是想到你……”
说着,眼睛直直的看向独孤澈,意有所指。
独孤澈听罢,心中立即领会了天元帝的意思,立即便肃容了神色,拱手道,“父皇不必担心,儿臣愿领兵出征,为我南朝护卫!”
天元帝点了点头,“你有这番心思,朕心里便很是满意了,不过……”略微一顿,天元帝面上闪过沉思,随即阴沉一笑,“却是不着急。”
独孤澈闻言,抬头看着天元帝,“父皇,这是……”
天元帝眼眸精光一闪而过,脸上出现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时候未到。”
独孤澈听罢,微微一怔,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抬起头看向天元帝。
天元帝恰好抬头,对着他,略温和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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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瑶听罢婆子的话,目光不由看向面前由着摆布遮住的尸体。
连子瑜微微迟疑了一番,随即伸手,便掀开了盖着的白布。
张瑶皇上忍不住的闭上了眼睛,偏了偏头。
随即不由听的耳边儿一声轻微的“呵”笑。
张瑶睁开眼,转头看过去,便见的连子瑜一双晶亮的眼,炯炯有神的盯着自己。
因为此刻三个人站在一块儿,婆子的油灯便也打在了几个人的身上,张瑶倒是看清了他的面容。
脸颊上被油灯映照的黄黄红红的,嘴角微微的弯起,果然是他在笑。
意识到这儿,张瑶只觉得颇为懊恼。
连子瑜轻声道,“娘娘,请看。”心里不禁摇头失笑,先还觉得张瑶此人胆儿大,如今看来,到底是女人罢,怎么可能没有一点儿害怕?
还不是闭了眼睛扭了头去。
倒是觉得有意思。
张瑶闻言,轻轻儿的嗯了一声,心里还是有些虚的,毕竟之前婆子的样子,现在想想,越发觉得渗人……
可人都到了这儿来了,又有什么好怕的?也不想连子瑜瞧轻了自己,便慢慢儿的转眼看去。
这一看,不由的呆住了。
“这是……”张瑶微微讶异。
那儿躺着的,的确是之前死掉的奶妈子。
不过,面目哪里有当时发现的时候。那般恐怖可憎,让人害怕了?
婆子便知道张瑶想要问什么,忙道,“尸体送过来了,便做了清理的,娘娘放心,不会有什么脏东西的。”
张瑶闻言,不由的点了点头,“难怪哦……”
难怪,之前布满了血迹的面上,此刻干净的不行。
面容上,如果不是那发乌的嘴唇,都快要安详的让人以为,奶妈子只不过是在这儿睡着了而已。
不过,脏东西嘛……
这一屋子的死人尸体,难道还有什么能比这个还要更阴秽一些吗?
一旁的连子瑜见状,实在是忍不住,轻轻儿的笑了起来。
张瑶听罢,有些好气,可想着人家可是来帮忙的,也不好如何发的脾气,只转了头,道,“那就有劳连太医,快些帮忙,辨认一下这奶妈子,所中的毒药了,到时候,也好为二郡主研制解药。”
连子瑜笑的让她颇为恼火,又有些促狭,心头微有不喜。
她又是迫不及待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