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儿才在枝头叽叽喳喳,闫冬就伸着懒腰走出了房间,待他打了个哈欠,嘴巴还没等合上,眼睛已经瞪得快要掉在地上了!
他慌忙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天啊!各处竟是一片郁郁葱葱,花香四溢!初到骷谷时,萧索、破败,荒芜得像刚打过仗一样,怎么今天早上会全然不同了?青草花香,蝶舞蜂忙,枯树竟也在一夜之间叶盛冠茂,还有鸟儿在枝上啼鸣!
“长老,长老……清风……明月!快,快出来!”闫冬把所有房间的门都拍打了一遍,大声喊着。
众人不知发生了何事,急忙出来瞧,却也是惊呆了,这还是萧庄吗?不,这还是从前的萧庄吗?不,这就是最初时萧庄的样子啊!它本如世外桃源般美好,季节更替,变幻无穷,鸟语花香,其乐融融!
不可思议啊!
众人蹑手蹑脚的来到小院外,这里也是一片生机盎然,房里静悄悄的,门窗紧闭。但透过窗纸能看到隐约的光亮,一点一点……
那是天、地灵气的晶芒充斥在整个房间里,如此来看,天地灵气的合修应该进行得十分顺利。
“你们干什么呢?”
玉芙蓉不知何时站在了众人的身后,瞧他们围在这看热闹似的。
众人急忙把她拉到了别处,一进入骷谷就发现了变化的玉芙蓉当然知道发生了何事,她之所以又回到这来,就是因为不放心。天之灵气之所以不安分,是因柳逸阳并非真正的主人,这个身体与它并不和谐。就连原本好不容易协调的灵气残片也融入到了天之灵气中,好像一下子变成了陌生人。
不过,照房里的状况看来,他们两个正在进行系统而全面的灵气双修,而这谷中的所有变化都证实了双修的成功!
这该是所有人最想看到的圆满,不必替柳逸阳多分感伤。
“你倒想得开,从此后,你便要步入生死轮回了。”玉芙蓉瞧着一脸无所谓的闫冬,他这没心没肺的实在让人不理解。
闫冬望着天,反倒奇怪:“人从出生就是奔着死去的,轮回再正常不过,我以前的日子才不正常!现在好不容易回归正常了,我难道还要垂头丧气?你们该去同情他们两个,要是哪天我死了,还可以去投胎,他们要是死了,可就只能烟消云散了,连捧灰都不剩。”
众人刚欢愉了没两日的好心情,被他一句话又拉进了黑洞。
不过真是奇怪,柳逸阳得到了不属于自己的天之灵气,险些被折腾得身形俱灭,而闫冬失去了属于自己的天之灵气,却安然无恙……
骷谷后山。
天吴和后土从昨日清晨来到此处,就再没离开,两人神情还算平静,对着棋盘思索着下一步落子,好像来这就是为了下棋。
“咳咳,一眨眼都这个时辰了。”
后土执着棋子,手在半空悬了许久又放下了,摇着头叹道:“我真的输了,几个蟠桃倒也无所谓,可这究竟是好,还是不好?”
天吴呵呵一笑,捋着胡须说道:“柳逸阳借着那半片水玉中蕴藏的地之灵气,获得了完整的天之灵气,说来可是意外中的意外,好与不好实难讲清楚。虽说这是人为造成的偏差,又岂知是祸非福?”
后土将此番话反复的思量,也不禁点了点头:“仅凭那么点地之灵气,稳住柳逸阳体内的灵气残片还可说绰绰有余,但想要将整个天之灵气从闫冬的体内转移到柳逸阳的体内,恐怕只是天方夜谭。如此想来,或许真乃天意,也未可知啊!”
“天是不会强求任何的,闫冬现在无事一身轻,可柳逸阳和林若雲就难说了。”天吴又担忧了起来:“今后的路恐怕更难走,考验也更加艰巨,他们能否坚持下去,你我都不敢担保。”
“这……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
天吴望着那深谷中幽静的庭院,沉默良久:“他们是留在人间的保护符,亦是潜在的危险。”
十日后,正值午夜时分,柳逸阳和林若雲首次走出房门。寂静的夜,花朵浮靡的香,飘摇在这晕染的世界,点点滴滴入心。
谷中可谓变化万千,萧庄更添生机,但此番景象,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虽不可思议,却为之欢喜。记起清风曾说过,骷谷的萧条与萧庄的破败,皆在萧维、陆欣颜死后,此刻想来,不免悲喜交叠。
二人来到护塔石阶前,夜幕下,护塔石一如白昼时光泽鲜明。
林若雲手腕轻转,凤鸣剑顿生,徐徐浮于塔石之上,剑身附着一层淡淡灵光。柳逸阳随后祭出麟啸剑,亦立于塔石上,剑身同样附着着淡淡灵光。不同的是,凤鸣剑剑身灵光为白色,麟啸剑剑身灵光为水蓝色。
两剑颤悠悠并靠在一起,随着主人指尖灵气的浮动而使剑身色泽若明若暗。
点点灵气光团如绒毛球般飘摇直上,地之灵气的光团饱满而松茸,而天之灵气的光团则显得平滑且羸弱。
想当年,林若雲初次修炼幻情,地之灵气尚未与自身合一,却也在短时日内使得光团衍生出绒毛般的灵刺。此时的天之灵气虽经过十日的融合,却因地之灵气辅助之效而有些叛逆。
其实,灵气稳妥的留在了体内,不再突然的捣乱一下,叫人生不如死,柳逸阳已经感激不尽了。
对于这不大听话的天之灵气,柳逸阳从很早以前就习惯了,只不过那时并不可怕,只是用不出,或者力不从心罢了。从前也修炼过幻情,但体内的那点灵气过于稀薄,灵气光团每每出现